没口水。
手指微动,到底没把被周烈侧脸压的有些皱的课本抽出来,自顾自的做起英语来。
又一套试卷做完,窗外面已经是黑成一片。
周烈还在睡着,换了个姿势,一只手搭在桌上,脑袋枕上面,另一只手虚虚搭在后颈,下面是一截微微凸起的颈骨,线条被光一描,说不出的好看。
有种清瘦的脆弱,又蕴着一股力量。
眼睫垂下来,睡得倒死。
陈年要张嘴,却又作罢,收了东西进了卫生间。
周烈是被一阵沙沙的水声吵醒的。
以为下雨了,抬眸扫了一眼外边,虽然黑着,但月明星稀,没见半点水珠。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稍稍清醒几分,这才辨清,原来水声来自于卫生间。
里面亮着灯,磨砂玻璃上笼了一层看不清的水雾。
陈年应该在里面洗澡。
明明清醒了,周烈却好像又做起梦来,思绪隔着玻璃钻进了卫生间,钻进洗浴间,大脑开始不受控制的描摹里面的画面。
描摹到一半,画面里的主人公出来了。
换了白色的居家睡衣,看起来宽松舒适。
手里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又水珠顺着发梢低落,落在锁骨,又没入领口。
“醒了?”
周烈被这浸过水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激的回了神,描摹的画面和眼前的人渐渐重合,他喉间莫名滚了下,别开眼。
“醒了就回你房间去,我要睡了。”
周烈梦游一样进来的,又梦游一样走的。
破天荒的一晚上都没发一回脾气,也没找陈年一回茬。
回到房间把自己往被子里一蒙,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才钻出来,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