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半晌,陈年环顾四周,找了跟树枝,往周烈边上一走,树枝朝那狗晃了几下。
劲风扫过去,狗警惕的后退,恰好腾出一条道。
陈年一走晃着树枝,扫一眼周烈:“走。”
半晌,周烈跟上,再无他话。
这一晚,天上月光是暗的,头顶路灯是暗的,四周一片黯淡。
惟有身边这人,将他跟那只穷凶极恶的狗隔开。
身上好像笼了一层淡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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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梁芝和陈柏都在。
刚来没几天,就夜不归宿了数日,乍然见人回来,一时之间好像隔了三秋没见,眼神巴巴的。脸上那热切,跟周烈头一天来似的。
“烈烈,回来了?要先喝水还是喝点汤……”
周烈心情不大畅快,走前那晚跟梁芝的隔阂还在,再加上这一晚上乱七八糟的事。
说出口的话不怎么好听,跟稍稍化了的冰又硬邦邦结上了似的:“不用。”
“还有。”余下的话,在嘴里打了个来回,才说出口:“我野惯了,以后不用管我。”
话说完人就要往上走。
周身都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
梁芝陈柏一时没回神,那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
半晌,梁芝叹一口气,收回视线,声音有些疲倦的招呼陈年:“罢了,先吃饭吧。”
一顿饭吃的死气沉沉,惟有碗筷碰撞声。
吃完,梁芝陈柏合计怎么把这话给说开,解了周烈的气性。
陈年擦擦嘴,上了楼。
进自己屋前,在周烈门口先顿住了步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敲了门。
里面很快传来周烈的声音,透着烦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