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案的那一头,端坐的少女眸光执拗,“萧易我懂你,你不会轻易被打倒。将毒药换掉,是怕你将来报复。”
“但朕却轻易原谅了你们二人,不是么?”话里还有几分得意,意思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他多么宽容。
“这也是你计谋的一部分。那封诏书是真的,确实写于癸亥年,其实你早就厌倦了帝王生涯,你一步一步将萧让推上皇位,如此你便可以全身而退。”
“你总比朕想象中更聪慧几分。”萧易道,“不过朕还想知道,倘若当年你计划成功,将朕迷晕了关起来,然后呢?要怎么对朕?”
郁尔静静看他。几年轻松自在的云游,令男人整个人超逸飘然,皑皑雪山积雪化尽,成了那叫人心旷神怡的远黛。
“你说呢?”她四两拨千斤反问,“陛下。”
萧易侧眸看她,“你如今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再唤我陛下不妥。”
“那我该如何唤你?”郁尔笑意很淡,“唤你父皇么?”
“还是唤你凛?”
一个字,过往所有的记忆都翻涌而出,那些甜蜜过往,温柔的时光。
萧易彻底不笑了,突然从矮案前站起身,“时辰不早,朕该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这才聊了几句?”郁尔跟着起身。
“夜深了,不太妥当。”
“你提着酒深夜来推我殿门时,就没想过不太妥当?”郁尔游刃有余。
“是朕莽撞了。”
“不打紧,横竖萧让并不知道。”
话音刚落,萧易眸光瞬时狠厉地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