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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放肆而又嚣张,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

范清遥缓缓跪在地上,目不斜视地叩拜大礼,“臣女范清遥参见皇上。”

永昌帝暗沉的目光落在那清瘦的身影上,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的好似能攥出水来。

半晌,他才是缓缓开口,声音冷得让人脊背发寒,“范清遥,你可是还打算坚持己见?”

范清遥慢慢抬起头,明是仰望,眼中却毫无波澜,“是。”

皇权龙威她并不畏惧,况且现在她心里笃定皇上对她的需要。

这个坐在龙椅上阴险狡诈生性多疑的男人,最会的就是计研心算。

他将她找来,无非就是想要利用她填军饷。

既她还有利用的价值,那么她同样就是有不低头的底气。

永昌帝的额角因极力的隐忍而青筋暴跳着。

现在的他确实是有不能杀她的原因,但他坐在这把椅子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猖狂的叫嚣着。

压制住心里的暴怒,永昌帝才是沉声又道,“朕念在花家以前对朝廷的功劳,便是准许了你哥哥回来,只是如今鲜卑攻打淮上措手不及,国库本就亏虚强行拿出三百万军饷更并非易事,等何时攻退鲜卑,何时朕再派人接你哥哥回来。”

这分明就是在让范清遥花钱买命!

“国难当前,匹夫有责,臣女愿填此番抵抗鲜卑的军饷。”范清遥哪怕是早已算计至此,心中的滔天怒火却还是在滚了又滚的。

这西凉的平定是花家以鲜血镀上的,现在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哥哥而已,却是还要花钱买命!

不过没关系,以后的路还长,这笔账总是能算明白的。

现在最主要的是哥哥能够平安回来。

“花家联手部下伤我皇兄至性命垂危在先,区区花家一个下堂的小女在御书房撒泼在后,父皇竟是还能准许其恳求,父皇还真是仁慈。”一直坐在凳子上的少年,忽然就是幽幽地开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