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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说的是真,又想让我如何奖赏你?”

范清遥摇了摇头,慢慢弯曲了自己的一双膝盖,竟是跪在了地上。

“我只愿您百龄眉寿海屋添筹,美意延年福寿康宁。”

这是她前世的债,也是今生的愿。

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范清遥支撑起冻僵地双腿,脱下貂裘大氅塞进了车夫的手中,转身回到了花月怜的身边。

甄昔皇后有一阵愣住,好听的话她听过无数,但此刻这一席她应当早已听腻的话,却在这个寒冷的腊月温暖了她慌乱的心。

车夫抱着怀中那还有温度的大氅,心中一叹,试问这世上哪个人不想巴结这车上的主子?只有这丫头是个倔的。

“严谦,走吧。”甄昔皇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瘦小的身影,才落下了车帘。

马车渐渐远行,终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马车上的甄昔皇后却看着手中的玉牌久久无法回神,半晌,她则将那玉牌贴身揣进了少年的怀中。

“凤鸣,既她不愿承本宫的情,那这个情便你来还吧。”

皑皑大雪还在继续,凛冽的寒风愈发刺骨。

眼看着天色渐暗,花府内看门的小厮好奇地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当看见那仍旧坐在板车上抱着花月怜的瘦小身影时,只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什么。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那小小年纪的孩子竟有这般倔强与坚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