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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小时,香香软软的小团子终于如愿扑进哥哥的怀抱。

兴高采烈,迫不及待把这周在幼儿园的事一股脑儿倒出来给席舟听,仿佛刚刚哭得昏天黑地的那个暴躁小人儿不是他。

可再怎么,眼皮已经肿成水泡,席舟抱住小朋友,忍不住在他眼睛上亲了亲。

“对不起随宝,哥哥回来晚了。”

他又说,“妈妈没骗你,别生妈妈的气了,好不好?”

梁舒在旁,一阵眼热。

看着笑得跟花儿似的自家宝贝,再回想刚刚哭倒长城的阵势,她还有些恍惚。

彼时那个在电话里淅沥哗啦喊哥哥的小奶团子,如今站在席舟对面,矜持地朝他挥挥手,说,“哥哥再见!”

噙着眼泪,但忍住不哭。

闫明生见得少,觉得稀罕,问他怎么不哭了。

小温随声音颤颤,仍坚定道,“我是大孩子了,不能再像小宝宝那样哭。”

席舟揉揉他的脑袋,“大孩子想哭也可以哭,想要哥哥抱也可以抱。”

小朋友仍执拗地咬着小板牙,“我不哭,哥哥,我以后也学射箭,会像哥哥一样厉害的,我是男子汉,男子汉不能哭。”

越说眼圈却越发红得厉害,席舟蹲下来,与小温随目光平齐。

“那是哥哥舍不得随宝,想要随宝抱抱。”

他伸出一只手,掌心朝上。

小温随看着那只手,呆呆眨了眨眼,又似乎有些害羞,低头踢了下脚底的小石子,才慢慢吞吞走过去。

哥哥坚实有力的胳膊拥抱了他,脸颊相贴时,那道温柔的嗓音轻声道,“随宝快快长大,哥哥等着你。”

这一年,温随六岁,刚刚知道射箭是什么。

同年,席舟已经十四岁,学射箭满三年的他,在省青少年锦标赛获得人生第一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