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远远望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他站在闫明生身边,非常陌生,又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怎么……”
车子缓缓停下,席舟坐在驾驶位上,木讷地忘了动作,在温随提醒下才熄火解开安全带。
门是被闫明生敲开的,不然他都可能忘记开车门。
脑子里还有点懵,席舟从车上下来,对着闫明生喊“外公”,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另一个人,用有点窒闷的嗓音轻声道,“爸。”
席舟的父亲席知远,果然很高,只是站在那里就自有威慑力。
但走近后的样子却和温随想得不一样,比想象中更加随和一些,气质沉稳谦逊,同席舟很像。
“这就是小随吧?长大了。”
“席伯伯,您好。”
虽然已经在旁打量了一会儿,等几个旧相识寒暄过后温随才被推上前,但仍不免有些忐忑。
这种感觉微妙,也很怪异,温随觉得都不像自己了。
“你好,小随,总听小舟提起你。”
席知远话不太多,三言两语客客气气,嗓音温和,不像难相处的人。
但真正令温随开始感到放松的,是他视线在他胸前的国旗刺绣上落了落,再抬眼时轻轻一点头,神色间露出的那抹内敛的笑。
中午饭林姨已经提前备好,席舟低头夹了口菜放进嘴里,咽下去后,听到席知远回答温从简的话。
温从简问他什么时候可以退休,“你这也为工作奉献大半辈子了,总算快能休息休息了吧?”
温随坐在席舟身边,注意他视线总会不由自主望向席知远那边,虽然表面看着挺生疏,其实心里必定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