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舟闻言,就知道他应当是把话都听得差不多,“你刚还安慰我,说已经过去了。”
“事情是过去了,但你心里还没过去。”
席舟沉默,这句话也不用回应,温随从他的不发一言里就能读出答案。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愿望,那个瓶子早就装满了。”
“……”席舟苦笑,“这么一件事,还值得专门拿愿望来换?”
“不值得也要换。”温随不容他回避。
安慰只能解一时之苦,说出来,才可能彻底过去。
席舟何尝不明白,只是揭开痂壳的过程终归是艰难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要听,我就说说,很无聊,别抱太大期望,另外……这件事,你是第一个听的人,我希望也是最后一个,可以吗?”
“我懂,放心。”温随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别人怎样无所谓,他在意的只是席舟。
夜深了,临近楼宇的零星几扇灯火都已熄灭,整个中心花园陷入沉睡。
薄云笼着月色,给席舟侧脸镀上一层冷光,连廊檐瓦堆砌出一个厚重静谧的空间,很适合聊点陈年旧事。
“我和许奕成都是从市队出来的,后来到省队,遇到盛北飞和姚闵,他们大几岁,是师兄师姐,平时我们关系都处的不错。”
“有一回队里组织集训,是在s省的某个乡镇。学生都放寒假了,借的一间学校当临时驻地。那天是晚上,不在训练时间,我跟盛师兄约了去送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