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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自己那侧,席舟心满意足地躺了下去。

好一会儿,温随还有种错觉,那种香味如同醇酒一般,在房间里越陈越香。

可窗户明明开着一条缝,空调换气也一直在兢兢业业工作。

真的太香了……

直至即将再次睡着,也丝毫没有消减的迹象。

温随晕晕乎乎,心道席舟沾染这一身香气,比在香水店闻到那时尤甚。

除了花香,还有种格外蛊惑、像是橡苔清风,醇厚绵长中又带着丝丝缕缕野性与旷达,宛如要在一呼一吸之间,迫使人本能地张开每个毛孔,去迎接它的肆意泛滥和强势占领。

分明都是同样的香水,到底区别在哪里?

温随无法理清,在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时候,将这个疑问带去了梦里。

在梦里,他捏着一张香片,香片与嘴唇轻柔相触,经过体温熏染,氤氲而来的香气扑了满面。

如同席舟夜半归来,带回那满身馨香,不知不觉更加昏沉。

具体发生什么已经没有意识,这个梦过于旖旎而朦胧,既看不清,也感觉不到。

温随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身体微曲,双手稍稍缩在身前。

后来,他右手的位置发生了些许变化——先前捏过香片的那根手指,它仿佛自作主张,微微曲起靠近唇边,似有似无贴了一下。

指间残留着某种淡淡隐香,自那伊始,浑然入梦。

或许温随自己还没闻到,但世间所有萌动,都起于这样青萍之末、惊鸿掠影。

也起于指间一缕,心间一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