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整个人被拥住,温随怔怔站在原地,望着席舟,和他眼底缥缈着的温柔笑意,想问的话好像突然间都不忍心再问出口。

“说吧,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席舟抽回手时,仿佛也带走了一部分周围的温度,温随手指捏着那件线衣的扣边,感觉指尖确实有些凉意。

他本来想问的事情很多,想问他是怎么受的伤,想问他手臂恢复得怎么样,想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比赛……

可所有想问的,都只变成一句,“他们说你现在沦落了,你是吗?”

“他们?”席舟似乎想了一下,大约这样评价的不止哪一篇报道或哪一个记者,最后他回答,“在大多数人眼里,算是吧。”

温随记得席舟说过,现在箭馆的外场是他后来辟出来的,之前都是去各个公园借场地练。

那时候肯定很多人看见他,那样评价他,背后可怜他,席舟应该都知道。

“那你难受吗?”温随又问。

席舟低眉一笑,“难不难受的,肯定还是会有的,具体也不记得了。”

“我看过别人采访你,你说了一句话,你说‘不是我选择弓箭,而是弓箭选择我,我注定是要成为一名射箭运动员的’。”

“那时候确实太狂了。”

那个骄傲的、光芒四射的席舟,无论在别人眼中还是他自己记忆里都已经成为过去。

温随以为席舟至少会有些介怀的,但他说起这些就像寻常一样平和。

但正是这样,才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