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随宛如受到什么震动,眼睛紧紧盯着席舟。

“其实关于为什么射箭,你爷爷的看法也跟你有些相通的地方。”

“他说,‘弓箭是武器,现代人再怎么把玩,也回不到过去那个凭着一弓一箭就能叱咤风云的时代,这样看弓箭的价值其实在弱化,总归是可惜了些,但比起让它彻底跟历史一起消失,我倒宁愿还能将它留在舞台上,让大家都看见’。”

席舟以转述的口吻,模仿着那位老人,好像他就在他们面前。

温随安静听着,始终未发一语,可他的眼神却让席舟心领神会,“现在还有时间,不如我给你讲讲你爷爷和明语将军的事吧,我觉得你应该想听,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如同每次训练结束后,两人靠坐在教室墙边。

席舟从他在温家老宅第一次见到小温随讲起,讲他那时候刚出生没多久,他不敢抱他,就只敢拨开襁褓一角偷偷地瞧,结果被揪住了头发。

“你从那么小一点就不怎么爱搭理人,不像别的孩子总哭闹,除了睡觉就是自己发呆,但力气却出奇地大。”

席舟说着,甚至还指了指自己额前,意思是温随就揪的这里,他还记仇呢。

温随想听的当然不是这些,但不可否认席舟的讲述充满故事性。

不知是的确记得那么清楚还是被添油加醋地润色过,总之通过那些细致入微的描述,似乎真有那么些陈年旧事,像是奶奶种满鲜花的竹篱院落,像是爷爷堆叠成山的古籍卷册,甚至那个“不爱理人又力气很大”的小婴孩,都如亲眼所见。

“我那时在你爷爷家住了有一个星期吧,也就那几天,他跟我讲了明语将军的故事,还给我看你们家祖传的那把弓,寒冰角。而他为什么那时候才跟我提到明语将军,说来也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