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盯着温从简,声音艰难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骗我的……”

“我没骗你,我把弓找回来了,在你睡着的时候给小随看过也碰过,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弓现在在家?”

“已经扔掉了,它会令你难受,肯定不能再留着。”

梁舒惊魂甫定,很快整个眼眶都红透了。

从温随第一天见到她,这个女人就时常哭泣,其实单论外表,梁舒虽已不再年轻,却仍不难瞧出曾经娴静优雅的模样。

可惜就如温从简所言,“她有心病,一直在折磨自己。”

而梁舒的心病,据他说就是那把弓,那晚在阳台,他向温随解释了前后经过,以及那段被梁舒略去的部分。

“你出事那天是星期五,往常你妈妈会接你放学,但那天她加班,你自己先走了,后来等我们回来,就见你倒在家里,手里攥着那把弓。和你在射箭公园见到的一样,因为它们都是同一件东西的仿品,就是我们家祖传的古木弓。”

“那把古木弓一直是你爷爷保管,视若珍宝,后来基于很多考虑,他将它捐赠给省博物馆。博物馆为此打造了三把仿品送还你爷爷,他给我一把,其余分别送给两位老友,射箭公园那把就是其中之一。”

“你爷爷把弓给我时你妈妈其实不大愿意,说兵刃不详摆在家里不合适,你出事时她又是第一个看见的,还有自责的原因在,总之后来她就经常做噩梦,说你是因为沾上那弓的邪气,才导致现在这样。”

“她抱着这种想法拿你的八字找人算命,那些人纯粹依她先入为主的讲述,也声称你就是中邪,你妈妈更加笃定,就这么渐渐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也怪我那时忙你爷爷的丧事,留她自己照顾你,没早点察觉她的异常,所以那天她见你靠近那把弓,才会那么激动乃至情绪失控。”

“后来家里那把弓也被你妈妈送到别处了,连我都不知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