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快别创作了,”迟野垂眼看他,“病好了是吧?”

说到这个,夏允风应景的咳了两声。

迟野没再劝,直接两手卡住夏允风的胳肢窝,一个用力把人提溜到沙发上:“你怎么说话不听呢?”

夏允风“哎”一声,笔脱手掉了下去。他紧张的看着,说:“笔芯会不会断?”

迟野弯腰把笔捡给他:“断了赔你。”

夏允风拿指头戳戳笔尖,还好削的比较短,没断。

茶几上有几瓶汽水,迟野在厨房待热了,开一罐喝,正好瞥见夏允风的画。他眉毛一挑:“又画我呢?”

大概是被表扬过,夏允风都不遮掩了,随迟野去看,但这话他不同意,也把眉毛挑起来:“就你一人?”

这倒不是,夏允风画的客厅,电视墙、电视机、电视机里的小燕子、半开的厨房门,还有露出点侧影的迟野。

一幅充满生活气的画,顶上是一片浅黄色的光,厨房里还飘着白色的雾。

“反正活物就我一个。”迟野说,“你也太夸张了,我抽油烟机白开的?给我画这么大烟。”

这人什么都能挑,夏允风不高兴了,把画扣起来:“写作文还要用修辞手法呢,我怎么不能夸张了。”

迟野闷着乐,把汽水喝完:“吃饭。”

俩小的朝夕相对将近一周才把外出的家长盼回来。

凌美娟先回来的,刚进门迟野“嗷”一嗓子冲出来,提包倒水殷勤的不行。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那小表情已经摆上了,高兴的不行。尽管每天都打电话,迟野还是挑挑拣拣说了不少事儿,最后来了句“多一天我都不干了,你小儿子太能吃了”,把凌美娟听的直笑。

又过一天迟建国也回来了,硬汉建国顶着台风忙碌一周,眼见着消瘦了,脸色也不太好看,累到骨子里了。到底不年轻了,早年在外头奔忙半个月都神采奕奕的,现在不行了,到家把俩小的揉弄一番,饭都没吃洗洗就去睡了。

迟野最近老实的不像他,迟建国在家歇了三天,迟野连着三天没骂人,像是被顺着撸了毛的猫,夏允风都有点不太适应。

不过这种状态维持到迟建国满血复活就结束了,三天后迟建国神清气爽的从房里走出来,逮着迟野直挑刺,俩人又吵上了,家里好久没这么闹,夏允风抱着牛奶在旁边喝,舔着嘴唇笑。

偷笑被迟野抓住了,战火牵连到他身上,迟野说他就听着,也不顶嘴,左耳进右耳出,管他说什么。

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夏允风回家俩月一直没怎么带他玩过,之前说等台风过去了,一家四口要出去玩一趟。

迟建国常年的工作狂,攒了不少假,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外出计划总算提上日程。

迟野学校还有课,两天时间跑不了太远,琼州靠海,边上有个度假村,这两年才开发的,游客不多,迟建国拍板决定去这儿,玩个两天一夜。

临行前一夜,迟野在屋里收拾东西,他出去玩不爱带太多东西,嫌累赘,就背个旅行包,装点换洗衣服和日用品。

夏允风找了两套衣服,内裤窝巴窝巴藏在衣服里,从柜子里翻出他回琼州那天背的小包就要塞进去。

迟野余光看见了,停在那儿问:“你这什么?”

包太小了,衣服塞进去鼓囊囊的,想再装别的都不行。夏允风费劲的拉上拉链,拍了拍包:“衣服。”

“我当然知道里头的是衣服,”迟野走到他旁边,两根手指勾起包带子,满脸的嫌弃,“我问这是什么。”

“包啊。”夏允风说。

小黄包被凌美娟洗的很干净,香喷喷的,但挡不住它旧,凌美娟原本不想洗的,要扔的时候被夏允风拦住了。

迟野嫌弃的不行,手一松拍拍他的胳膊:“快别磕碜人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家揭不开锅。”

他把自己的包打开冲着夏允风:“跟我放一起。”

夏允风想了想,手在包带上摸了摸,然后把他的小包扔进迟野的大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