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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来,只为自己效命,这世间的事,她说一,便不会有二。

若不能够,必搅个它天翻地覆。

从前是,现下更是。

李宴持着杯盏起身,半醉模样,身形趔趄,撒满满一杯酒于亭下。

任尔东西南北风,一道笑声荡阔了整间亭阁。

“先生你瞧好了,这京都的风今后只有两股,一股,是朝中自这边吹来的,”李宴哗啦着手势,比作一阵风往这方涌,“而另一股,便是我李宴吹的,呼——”

“定吹的满城花甲,满城尽带黄金甲,处处生花,处处生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椋靠在身后柱上,抚了抚额头。

主子真是喝醉了。

醉的不清。

她都快看不下去,只等明日她酒醒,记起自己这番话,不知道要多羞愧。

这番豪言壮语,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她是吃醉了酒说的大话。

不料,座上这位刚入府一日的易大儒士,竟端坐了起来。

双手持平作揖。

朝壮言壮语,疯疯癫癫的李宴深深鞠躬作揖。

北椋被酒风吹得清醒,顿时站直。

有些心上的骇动。

她最是明白人活一世,信念为何物,不知为何,她竟从眼下这不过才见上两面的陌生男子身上,瞧见了一件熟悉的东西。

一股韧劲。

一股和她一般,不达目的不罢休,将要为之追随一辈子的信念执证。

此人。

也和她一般。

有非要为,而必须为的事。

同是天涯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