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害怕。

云城的天在他看来是笼罩着血雾的妖气结合体，比他们之前所见的所有妖气加起来都更强悍恐怖。

二十三天。

慕陵游在心中默念,只觉得眼处有传来一阵灼烧,不得已只能低下头闭眼不再直视那道混浊的妖气。

身在人群中的云萝并未发现慕陵游的不对劲,她将头按在窗户上,听着那位从第二道雷开始就紧紧观察着妖雷的女修说话。

“这妖雷……似乎在追杀什么人。”

女修的话吞吞吐吐，半天才扭捏出来，之所以这么说，也因为一切应该都只是她的猜测。

她将笔按在半透明的窗纸上，按照雷落下的顺序，一一标示给云萝和城主夫人瞧，六个点在纸上连成了线，宛如一条蜿蜒前行的轨迹。

“这……”云萝也将手按在纸上，她伸出一只手指仗量点与点之间的发现，意外地发现每两个点之前相差的距离几乎都是接近一节手指的长度的。

云萝不常回云城，指着被线包围的一圈问道：“这是何地？”

“是西九街。”这次回答云萝话的是城主夫人，对于云城的地形在场可以比她更了解的人，她犹豫了半晌，又补充了一句，“是现在唯一能离开云城的必经之路。”

现在大家全都闭门自保，能出现在这条路上逃窜的人，大概率只有那么一个人。

“昭儿……”

城主夫人念出这两个字几乎要站不稳了，若非有身旁云萝及时扶住，她已瘫坐在地。

“是为娘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是她逼着云昭出城求救，这个决定没有救她，反而让她死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