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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漫开的光晕下,少年端坐在玉桌前。

他右手拿着针线, 左手则攥着一方轻软的布料。

针线穿过白色的锦缎, 将最后一个小口缝合了起来。

“妄清哥哥是在给小妹妹做衣服吗?”

陆恩乔将琉璃罐放在了桌前,“嘭”的一声, 清脆又明亮。

谢妄清拿着针线的手一抖,他眉眼间有些不耐烦。

“咋咋呼呼的, 吵到栀栀了怎么办?”

谢妄清才说完, 眉头忽然宜州, 一股恶心的感觉在他的胃里翻涌。

“谢妄清?”

苏念栀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赶忙上前给谢妄清倒了杯水。

“唔……”

“唔……”

谢妄清的手拍了拍心口,那恶心的感觉一直堵在他的喉咙口。

少年将手中的银针搁放在了玉桌,右手紧攥着自己才做好的毛绒小马甲,颇有些艰难地抬起左手接过了苏念栀递来的茶盏。

“妄清哥哥怎么又吐了啊?”

陆恩乔爬上了凳子,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罐打开。

“阿娘说怀了小妹妹的是栀栀小姨,栀栀小姨会很不舒服,为什么每次来送酸梅,都是妄清哥哥在吐啊?”

他用筷子捻起了一块儿酸梅递给了谢妄清。

然而谢妄清一闻那酸梅的味道,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不吃了不吃酸梅了。”

“喝点儿水吧。”

苏念栀拍了拍谢妄清的后背,自己将那酸梅接了过来。

而少年则靠在苏念栀的身前,两手攥着她的衣袖,缓缓呼出一口气。

苏念栀看着谢妄清发青的眼底,惨白的面色,却不禁笑出了声。

往日总喜欢杀戮的谢妄清也会有今天这幅脆弱的模样。

自从她有了身孕以来,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听闻妇人有孕总会恶心想吐,睡也睡不好。

但她似乎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整日里该吃吃该喝喝,睡得也香。

每晚就摸摸毛绒绒的狐狸尾巴,一会儿就睡着了。

倒是谢妄清时不时地恶心发吐,昼夜难眠。

苏念栀擦去了谢妄清额头前的汗珠后,轻声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有了身孕呢。”

她将谢妄清攥在手里的毛绒小马甲拿了过来。

小马甲的两肩团着一次又一簇的白绒,都是谢妄清从自个儿心口取下来的狐狸毛。

他将上辈子学的绣功都用在了这儿,打算给苏念栀腹中的小狐狸绣件衣裳。

“明明那么难受了,还绣什么衣裳。”

苏念栀低笑一声,少年艰难地抬了抬眼,并未回应她。

他现在连说话都困难,只能抱着茶盏不断喝水。

等他将一壶水都喝光后,却见门前跑来了一只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