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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两颊难得一见地泛开了霞色,一抹异乎寻常的霞色。

不仅如此, 少年边用冰块儿消热的时候, 喉中还不时发出轻哼嘤咛的声音。

随后,只见在烛光的映照下,他的眼角略微化开了些绯色,挂染了些水雾。

“怎么会这么热?”

谢妄清轻轻长叹一声, 他觉得还得找陆明怀看看。

然而就在他这句话落下之后, 谢妄清的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了云烟阁所见。

他本来已经将这些画面尽力从自己的脑海中褪去, 却没想到还是不听使唤地又想起了白日里的事。

女子平躺在榻上, 单薄的衣衫被她用手揉出了褶皱,敞开的衣领之下, 是一览无余的春景, 是小衣也拢不住的浑圆。

冰块在她身前化成了水珠,最后水流顺着沟壑缓缓下滑。

就在女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凉意而感到惊诧时, 有人轻柔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示意其不要担心。

他说:“栀栀别怕。”

随后, 他转过了身, 想要拿起一方帕子给苏念栀擦去那冰水。

就在他转身之时,谢妄清猛然睁眼。

他脑海中所看见的,为苏念栀擦身子的人是玉奴。

“呵玉奴。”

少年嗤笑出声,额前堆积的细汗,聚集成水,沿着他鬓角而滑。

他一双清眸里,漆黑的瞳孔浮现了赤色。

谢妄清将装冰块儿的瓷罐搁放在了桌上,随后缓缓起身。

他起身之时,被冰块儿润湿的衣衫都贴在了他的肌肤上,衣裳内里,清晰可见。

随着他向前行走的步子,衣裳内,还时不时地滚出来了几颗碎冰。

最后,谢妄清在木桌前坐定,抬手拿起了刚才被他放在了桌上的针线,以及被鲜血染红的水蓝布。

烛芯子越来越短,明火渐渐向下一沉,室内的暖光也不如之前明亮。

却见白衣少年仍是坐在木凳上,埋下了头,一针一线地缝着香囊的花边。

然而,他每扎一次针,就要碰到自己的指腹,到最后,他的左手指腹落了许多的针印子,鲜血顺着那些针印流出。

谢妄清似乎察觉不到疼痛,他自顾自地将血点在了香囊上,当香囊最后一边被缝合后,他才直起了身。

“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

谢妄清望着香囊一时出神,片刻后,才见他轻轻一笑:“啊原来忘记写名字了。”

他再次提起针线,借着微弱的光影,细针来回穿过软布,等到天光将明时,才见谢妄清放下了针线。

他举着绣好的香囊,对着天光一照。

只见水蓝色的香囊正中间嵌了一朵绯色的花印,而右下角的地方则有一个被歪歪扭扭的白线缝出来的“栀”字。

谢妄清望着香囊上的花印,轻笑而言。

“带血的花才是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