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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了利弊后,苏念栀立时便躺进了铺好的被褥上,只是令她有些不解的是

“你不是狐狸吗,为何不变成原形,这样一张床还可以挤挤。”

苏念栀侧躺于褥子上,碎碎而念。

她本是低声絮语,谁知烛火盖灭之时,谢妄清的嗓音却从她身后传来。

“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我睡了。”

女子以床被蒙住了头,而躺于床上的谢妄清则轻嗤一声,绕有所思地从袖中取出了一方橘黄彩纸。

此时烛火一灭,橘黄糖纸在月光之下,显出琉彩。

正是苏念栀给谢妄清的橘子糖外纸。

谢妄清摩挲着手中的糖纸,眸光则落在了将自己裹成圆粽的苏念栀身上,他低声细语,话音微沉。

“变成狐狸,挤一挤”

“难道你不讨厌狐狸吗?”

“好痒”

苏念栀睡梦之中,总觉有什么绵软的东西攀绕而覆,而她又最是怕痒,平日里旁人戳点她小臂一下,都令她浑身一颤。

何况是更为敏感的脖颈。

明光透过瓮牖罅隙而窜入室内,披落于女子的粉面上。

她黛眉略然攒拧,呼吸渐重,两颊像是吃醉了酒一般。

而在其脖颈四周,则有一圈白绒长尾环绕。

苏念栀气喘微微,她轻启双眸,却被眼前之景所惊。

月白光辉将内室映亮,将才一直抚弄她脖颈的并非是旁物,正是一条

“狐尾?”

苏念栀攥住了不安分的狐尾,就着狐尾看向其原主。

那本该躺着谢妄清的床|上,此时哪里还瞧得见少年清朗的身影?

只有白晕浅光之下,躺在被褥上的白狐。

苏念栀眸中流出惊色,唯见白狐全身呈一半圈之状,洁白的绒毛在月光清照下,泛着泠泠之色,那长软的狐尾四散,足有九条,随意搭放于床被。

整个床被皆被狐尾所占据,如白净的绒毯。

像是察觉到了苏念栀的异动,本是半头埋进狐尾内的白狐,散开了挡在脸前的狐尾,一双微扬的眸子里,如水流波,却又隐匿着肃杀。

果然还是怕狐狸吗?

谢妄清虽因妖力减退而化为原型,可仍是能如常人一般思考。

他见苏念栀呆愣于原地,只当她是被自己的狐妖之身所惊。

“原来她也同常人一般无趣啊。”

谢妄清眼帘微动,显出嗤色,可已经化为白狐的他再做此举

落在苏念栀的眼中却成了像一只在朝主人示好的小狗,正等着主人抬手轻抚。

室内久久未有响动,等到谢妄清身旁的两道白光减弱时,终传出一道惊呼。

“太可爱了!”

谢妄清两耳一垂,被苏念栀的高呼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