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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碰康熙,就望着他,似怨非怨,似气非气,带着哭腔说:“你还不快点跟我说清楚,你想看我急死吗?”

她要听细节,要知道过程,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事无巨细,全都要说。

先前知道归知道,有信心归有信心。

可真正在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齐荷心里可做不到淡定了。

鳌拜他们怎么敢,怎么能毫无顾忌的对康熙这样?

康熙连忙安抚齐荷,还把小皇后揽在怀里哄着她,齐荷怕碰到康熙的伤口,动也不敢动。

整个人团在康熙的怀里,缩着脖子,像一个溢满了悲伤的小鹌鹑。

她要听,康熙就给她说。

也知道再不说,只怕她心更不安。

“班布尔善不学无术,来给朕授课,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但他偏要逞能。其实在朕这里,还说了许多维护鳌拜,说辅臣辛苦的话。”

“他说朕读的那些书都无用,以后不许再读了。不能忘了祖宗的教诲,不能忘了祖宗是怎么发家的。他倒是给了朕些书,叫朕按照他的法子去读。”

班布尔善毕竟从未得到过重用,也就是跟着鳌拜巴结鳌拜,才得了这么个差事。

他本人庸碌无为,只会耍嘴皮子功夫,鳌拜让他来,就是为了搅和康熙读书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幼帝越是无用,辅臣自然掌权越久。

他们指望着,将康熙给教废了。

康熙却说这不难对付。

他说:“班布尔善唯鳌拜马首是瞻。但他这个人,没什么真本事,就是喜欢挑拨些。朕能稳住他,就是得忍着些他的聒噪。”

“朕和太皇太后都忍了这么几年了,现在这个时候,朕不会忍不下去的。”

“况且,朕也是为了看清他们是何居心。才好继续博弈。想出应对他们的法子。”

步步为营,方能达成所愿。

班布尔善作威作福,都是鳌拜给的底气。

康熙是在刚刚登基的时候与四大辅臣有第一次接触的。

但那会儿,包括后来几年中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索尼领着三个人前来觐见。

有索尼在,又有苏克萨哈遏必隆在前头排着,鳌拜的存在感并不高,话也并不是很多。

可他行伍出身,是个很厉害的人,气势也不如索尼般内敛,反而很是外放。

康熙就很难不注意到他。

鳌拜这个人,力量很强。满洲巴图鲁,得过多少人的赞誉,连先祖都对他称赞有加。

否则先帝也不会要他来做这个辅臣。

要他来保护康熙。

可这些年过去,鳌拜的心,被权力所迷惑,大约不复当年初心了。

康熙轻轻抚着齐荷的脊背,安抚着小皇后的情绪,指尖轻轻柔柔的滑过她的脊背,似乎感受到了她认真倾听的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