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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后来他和朔做到了最后一步,他也决定尝试着去爱那个令人忍不住怜惜的青年,也就渐渐歇了这份心思。

苏南寻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基于他原本的推测,他认为骊的信心并非空穴来风,对方应该确实能做到百发百中。

不管什么动物,最脆弱的部位大多相同——眼睛、咽喉。

苏南寻指了指正在缠斗的驼鹿,而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比了一个射箭的动作,然后捂住眼睛做了一个看起来很痛苦的表情。

骊显然是明白苏南寻要表达的意思,但苏南寻却在对方眼眸中读出了些愤怒,正当他不解其意时,对方用布满茧子的双手移开了苏南寻的手,随后嘴唇吻上了苏南寻的眉眼。

苏南寻的心跳骤然加速,虽然他明白这大概是骊嫌这个动作晦气,用了这里驱除晦气的独特办法而已。

苏南寻明白,他现下最理智的做法就是拿出弓箭,和骊一人射瞎一只驼鹿眼,但他突然想任性那么几分钟。

苏南寻看着骊少见的漂亮眼眸,问:“回去之后我为你剃去胡须好不好?”

这么复杂的一句话苏南寻并不会用这里的语言完整表述,故而他用的是普通话,骊不解其意,只疑惑地看着他。

苏南寻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指了指骊背篓里的弓箭,示意对方可以开始。

骊很清楚地知道苏南寻刚才不是这个意思,但他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拿出弓,搭上了箭。

属于猎手的气息在这一刻爬上了骊的脸庞,他的后背坚毅挺拔,侧脸流露出不可侵的严肃。

苏南寻觉得有些可惜,他没有携带相机,否则这一幕将是很好的大片——就算在这里无人欣赏,他也想成为这张照片唯一的观众。

信马由缰的思绪并未影响苏南寻的动作,他用动作告诉骊,他将绕到另一个方向射伤白驼鹿的另一只眼睛,届时看他手势两人一起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