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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照一顿,陛下说话越来越坦然,都不拐弯抹角了。她回道:“回陛下,臣能见吗?”

“不能。”扶桑直言拒绝,颇有些霸道,“卿当累了,今夜好休息,明日朕让南阳去寻你。”

今夜是七夕,明日的话,黄花菜都凉了。陛下行事越发霸道,卫照苦笑一声,揖礼退下。

在她离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南阳来了,提着裙摆小步跑来,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放下裙摆,微微整理仪容,抬脚跨过门槛,徐徐走进。

扶桑躺在小榻上,深思卫照急于除去秦家的缘由,是为了斩断扶良的臂膀吗?

南阳轻轻地走近,目光慢慢看向扶桑,而在三五步的时候,扶桑恰好转身,两人四目相接。

扶桑睨她,来不及起身,细白的手指就已扣上她的手腕,顺着筋脉,慢慢地往上探索。

指腹柔软的肌肤轻轻贴在手肘的骨头上,轻羽般的触碰留下一层淡而敏感的柔腻感,在指尖继续往上的时刻,她立即按住,而南阳微微一笑:“陛下又在坑我,我总得找回来才是。”

她的是手很热,似温水,动作隐秘,似禁忌多年的触碰,让人不敢轻易揭开。

扶桑轻抬眉梢,心如擂鼓,神色如旧,轻轻拂开南阳的手,不悦道:“找到了?”

“我观晋王神色古怪,明知有问题还要故意露面,似乎在昭示什么。您和他,玩什么游戏?”南阳想的不深,实在是晋王不大与人交流,要么跟在卫照后面,要么就缩在府里。

“晋王?”扶桑不大相信,檐下飞鸟钻进殿内,绕着横梁飞来饶去,叽叽喳喳,打破了寂静。扶桑直起身子,心里想着与晋王的初见,以及那夜两人的对话,少年人确实有些不同。

两辈子发生的事情重叠不在少数,但原来的命途早就改变了,从她初见到南阳的那面开始,或许就变了。

心中想不明白,她更是不敢想,垂下冷淡的眸子,凝着腰间玉璜,慢慢地呼出一口气,许多东西是问不来的,也无法考究。

若凭感觉,只会陷入自己给自己布下的陷阱中。扶桑心中渐渐有了方向,自己重活两世都不知南阳的身世,而扶昭如何知晓的?

远在晋地的少年却对襄王府见不得的事情了如指掌,是她想得简单了。

南阳站在一旁,顺着思路想到些事情的扶桑慢慢抬起眼眸,对上南阳澄澈的眸子,故作神秘道:“你也说了游戏,自然不可轻易告诉人。”

秘密不能轻易说出来,这不过是一个疯狂的想法罢了。

太阳下山后,光线黯淡,就连那份酷热都散了去,明光殿前的宫灯都被点亮了,猩红若白日的太阳。

扶桑的心思早已缓和,正悠闲看着灯下绣花的小东西。南阳会下针,但不会绣花,看了一眼绣样,再看自己绣的不知是个什么玩意的画,吞了吞口水,心虚地看向扶桑:“绣坏了。”

“你那是绣坏了吗?”扶桑嗤笑,不用怀疑了,压根就不是南阳绣的香囊,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或许就会学会了。

虽然说着笑话,可扶桑的眼睛深如夜色看不透,靠着小榻的肩骨消瘦,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