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惊诧,猜测自己传话没有传清楚,立即说道:“殿下,少傅说这是给您的课业。”

“无妨,不必理会。”南阳朝着天问摆手,当着她的面晃了晃兔子,询问殿内扶桑的意思:“您是想吃烤的,还是喝汤呢?”

她想了想,否认自己的话:“煮汤不大好喝,烤了才香。”

殿内扶桑被喊得头疼,殿内站立的裴琅笑了笑,“殿下活泼,烤兔确实比煮汤美味。陛下若不介意,臣去烤。”

“真是太不安分了。”扶桑低语,却见裴琅面上的笑意,不知怎地,她有些不耐。裴琅越对南阳在意,就说明他对皇夫的位置势在必得。

其实她不喜欢裴琅。

殿外的南阳抱着兔子跑了进来,今日穿了一身青衣,与平日大有不同,衬出几分冰冷的高贵。

兔子从她怀中挣脱,朝地上扑去,裴琅伸手捉住,贴心地递给南阳。

南阳朝他微微一笑,朝着扶桑走去,丝毫未曾在意他面上的温柔,“阿娘,你看……”

扶桑依旧盯着裴琅,认识裴琅两辈子,在见南阳之前,他始终都是冷冰冰,生人勿近,傲气钻入骨子里,不会轻易去讨好人。

在她打量的功夫,南阳将兔子递给她:“阿娘,这只兔子好大,够我们二人吃了。”

扶桑垂眸,少女眼色湛亮,眼巴巴地将兔子递来,神色带着对她的眷念。

“确实够了。”扶桑心软了,每次都会她眼中的水润欺骗,明明知晓她与自己之间的鸿沟,偏偏忍不住。

扶桑心里多是无奈,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卫照会不高兴的。”

南阳偏过脸,傲娇道:“他给我送了一本书,是礼,我就不能吃他一只兔子吗?再者,这是她自己送上来的。”

扶桑轻笑,指尖好似还留存着她肌肤的温度,缓缓发热,“朕教你一个气他的办法?”

“嗯?”南阳好奇。

扶桑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靠近些。南阳伸长脑袋贴近着她的脸颊,呼吸喷洒在鼻尖,有些发烫。

南阳的心颤了颤,下意识用手捏住袖口。

“吃了他的兔,再找一只来,他若问,你便说这就是他的兔子。卫照心高气傲,知晓你撒谎,定然气得不轻。你若坚持,他必拿你没有办法。对付文人,折起傲骨才是。武力是没有用的。”扶桑低语,明眸善睐,巧笑间,温柔至极。

南阳整个人僵持住,眼睛黏在了她的面容上,无措道:“这样、这样成吗?”

“他欺负你,你总不能和他打一架。他既然将把柄送到你的手上了,为何不用一用?朕给你找只兔子,可好?”扶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要不你二人打一架?”

“不成,还是要兔子。”南阳脸色发烫,心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抱着兔子忙转身,“我去烤兔子,阿娘待会过来。”

转身又瞧见殿内干站着的裴琅,脚步一顿,想起他与扶桑之间的关系,不情不愿说道:“要不裴将军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