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椋喉头一紧唯有听命去吩咐。

到了晚间,依旧不见南阳的踪影,饶是政事缠身的扶桑也察觉不对,接连两日不见影子,必然有古怪。

放下奏疏,一人去了小阁。

小阁与以往一般无二,小宫人们在屋檐下说说笑笑,红昭坐在树上望着明月。

女帝悄然而至,众人吓得跪地行礼,红昭更是从树上跳了下来,迅速行至女帝跟前,“陛下万安。”

“红昭留下,其他人都散了。”扶桑负手而立,背对着明月,月色在她身后倾泻而至,撒了满地银辉。

红昭看着女帝肃然的身影,低声说道:“殿下昨夜出宫,天明才回,如常上课,回来后就睡下了。”

“去了何处?”扶桑皱眉,小小年岁就不学好,夜不归宿。

红昭眼皮耷拉下来,“奴婢不知,殿下不愿带我,许是觉得奴婢不可靠。”

“她吃了吗?”扶桑话锋陡转。

“没有。”

“令御厨备些她爱吃的送来,先备水让她沐浴。”扶桑有条不紊的吩咐,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深笑。

小东西准时打架去了。

敢火烧襄王府,就证明她行事有胆量。可惜了,不是她的亲女,不然大魏江山在她手中必然会大绽光彩。

扶桑一面感叹,一面跨入寝殿。放眼去看,殿内摆设过于老旧,说是简雅,也可说是死气沉沉,并无女儿家的痕迹。

而南阳就躺在那张青色锦帐内。青色锦帐绣的是松柏,无牡丹、无海棠,她趋步走近,掀开锦帐。

榻上的人紧闭双眼,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南阳、南阳。”

连唤两声后,没有回应。

南阳唇角蠕动,襟口微散,露出颈下白嫩的肌肤,沁着几分粉妍,扶桑皱眉想将她衣襟整理好,不想,她一伸手,南阳蓦地睁开眼睛,“阿娘……”

一声低喃,乖巧听话,绵软无力,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饶是心坚的扶桑也听得软了心,她轻轻应了一声,绷直的脊背微微弯曲,贴着南阳的面容:“欧阳情……”

南阳在说欧阳情,扶桑蓦地顿住,下一息,南阳又闭上眼睛,似乎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