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庸人自饶,可聪明人,也会只寻烦恼。

夕阳下去,骤然冷了许多,扶桑又牵着小殿下回殿用晚膳。

吃完晚膳后,南阳识趣地读书,半个时辰后爬上床睡觉。临睡前还在想着林媚的话:生米煮成熟饭。

翌日清晨,卫照没有来上课,来了一位年过五十的白发老者,相比较卫照的课,他的课上略显沉闷,小姑娘们听得昏昏欲睡。

课后,众人围在一起谈论卫少傅为何没有来,张家姑娘张蔓先开口说话:“近日有些冷,卫少傅应该病了,他这个身子,一年两次大病,小病数不胜数,我看,多半是要换先生了。”

“你想着小殿下等了他一年,如今不可能再等了。”

南阳睨了一眼对方,嘴里倒是伶俐,就是不讨喜。

殿内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闹开了,南阳不耐,悄悄地离开,下午还有课,先去找红昭练功夫。

红昭陪读,在外间走动,两人一道去了隐秘之处。

午后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卫照坐在台后,其他人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南阳掐着时间回来的,并没有迟到,是以也不害怕,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就在她落座的时候,卫照轻咳一声,南阳下意识站了起来,茫然地看向他。

“小殿下,臣有几句话想同您说。”卫照站起身,直接朝外走去。

卫照一转身,殿内的小姑娘们就看向南阳,张蔓焦急地询问:“殿下,您这是得罪少傅了?”

“没有,他今日应该忘了吃药。”南阳从凳子上跳了下去,亦步亦趋地跟着卫照走出殿。

殿门关上的时候,卫照迎着风咳嗽,眼神晦暗:“殿下放心,臣做不成您的新阿爹。”

南阳故作不解:“为何呢?”

“臣流连楚馆,纳了一风尘女子入门。”卫照唇角轻弯,许是咳嗽过于激烈,眼内一片猩红。

“那你还能下得了床吗?”南阳歪了歪脑袋,神色诚挚。

卫照睨她一眼,瞳眸中的稚子单纯可爱,漂亮干净,宛若春日里刚露出花苞的花,细腻粉嫩。

“殿下这般,是要挨板子的。”

南阳瑟缩了一下,转身就跑。说不过,只能先跑。

下午没有上课,卫照给众人半日时间写一篇何谓规矩,明日早晨交上来。

南阳惯来是个没规矩的人,听后嘲讽地笑了,拉着红昭就回小阁。

走到一半就见到林媚。林媚面带忧愁,愁眉不展,见到她后更是长叹:“小殿下,你说卫照要一妓女都不要我,我有那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