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不知哪里得来的匕首,持着匕首朝女帝刺来,“狗皇帝,拿命来。”

话音刚落,匕首插进一郎君的肩膀,小郎君一脚踹翻了伶人,轰然倒地。

众人高呼救驾,扶桑却将南阳紧紧抱在怀里,低眸看了她一眼:小东西,朕待你如亲女,将来你若再敢前世一样弑母,朕定不饶你。

伶人很快被拿下,嘴角溢出鲜血,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掰开她的嘴巴,别让她咬舌自尽。”

话说得虽然快,可伶人在话音落地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

死了。

襄王却喊了一句:“暨阳侯、暨阳侯……”

他怀中的小郎君鲜血浸透衣裳,染红了半边身子,就连唇角都失去了血色,甚为凄惨。

扶桑吩咐道:“宣太医,替暨阳侯诊治。”

她怀中的南阳朝着小郎君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苦肉计啊,有些蹩脚。

小女帝不会看不出来吧?

内侍匆匆去请太医,扶桑慢悠悠地端起一盏酒品着,殿内诸人不敢说话,瑟瑟地躲在自己的座位上。

南阳拿手戳了戳女帝娇软的脸蛋,她想提醒这位单纯的女帝事情诡异,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微微思考了下,伏在女帝的肩上,凑至耳边,悄悄地开口:“坏、坏。”

扶桑将酒盏放下,悠悠问道:“谁坏?”

南阳立即指着襄王扶着的暨阳侯:“坏、坏。”

扶桑诧异,抚了抚小南阳的脊背,眸色闪烁。确实,暨阳侯是坏人,上辈子,因救驾有功,她立暨阳侯为皇夫。

她到死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虽说不在意,可背后透着的是襄王的阴谋。

她没有孩子,就只能将帝位传给南阳。

扶桑低眸看了一眼南阳,唇角弯弯,悄悄问她:“哪里坏。”

南阳拿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坏。”

说罢,她又指着自己的嘴巴,“这里也坏。”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坏东西。

扶桑笑了,亲昵地蹭了蹭小东西的脸蛋,悄悄说道:“都坏,阿娘坏吗?”

南阳怔松了,她现在是一孩子,如何用孩子的方式回答。

她略一迟疑,轻轻地亲了亲小女帝的脸颊,嬉笑道:“南阳喜欢阿娘。”

演戏罢了,本座也可以!

不久后,太医来了,将暨阳侯送入偏殿,襄王身上的官袍都染了血,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走到女帝身边,恭谨道:“暨阳侯倾慕陛下,甘心为陛下挡刀,足可见其心意。臣恳请陛下,立暨阳侯为皇夫。”

扶桑不语,上辈子叔父也是这么一番话让她倍加感动,她以为找到了良人,实则不过是一出苦肉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