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这般的闹剧崔缇在前世应付多回,许是应付的次数太多,烦了,腻了,这次她不打算再以委婉迂回的手段避过。

她不急不缓道:“她是婆母教养长大的,身份与寻常婢子不同。赵小姐,你理当和我的号钟道歉,如此,婆母才不会追究你的冒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说的正是崔缇。

崔黛哪见过她从容不迫以势压人的模样?

这还是她那瞎阿姐吗?

赵芙蓉受惊不轻,须臾之间脸色不停变换。

她看不惯崔缇是一回事,当众被人误会‘指桑骂槐’对裴夫人不敬又是一回事。

西京谁人不知裴相爷敬重其妻,更别说裴夫人娘家势力也不可小觑。

窦大将军是长姐一手拉扯大,长姐如母,她辱骂一个婢子算不得什么,可连裴夫人也骂进去,这就不是骄纵,而是脑子不清醒了。

被窦大将军晓得,少不得要提刀去赵家问候问候她爹。

她暗道崔缇这一招祸水东引甚是狠辣,一时骑虎难下。

要她尚书嫡女给一婢子道歉,她的脸给哪搁?

她往身后瞧了眼,心急今日做东的窦清月为何还不现身帮她解围。

“赵小姐。”

崔缇柔声催促。

扛不住有裴、窦两座大山同时压在身上,赵芙蓉脊背微弯,不情不愿地赔礼道歉。

下马威不成,

反被崔缇将了一军。

她憋屈的声音方落,窦清月领着一帮看热闹的年轻女孩从甲板走下来:“这是做什么呢?表嫂人都来了,怎的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