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崔缇低头绞着手帕。

裴宣看不够地端详她眉眼,只看着就控制不住眼里的笑意,她小心凑过去,适逢马车行过坎坷不平的地方,冷不防一个晃动,她护住崔缇东倒西歪的身子:“小心。”

这一抱,抱得崔缇又想起胸前被挤压的微妙感。

她知道裴宣是君子,也见识过她醉酒使坏的情景,是以她不能完全将裴宣看做’无害‘的女子,旁的她不晓得,起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裴宣……是有色心的。

细数两辈子这人对她的轻薄,解她衣带,摸她肩膀,咬她唇角,混乱用手摸她,这一世才嫁给她没几天,便用上催眠的迷香。

马车摇摇晃晃,再次撞到她怀里,感受到那一马平川的坚实,崔缇回抱着她,心疼起裴宣女扮男装束缚发育的难处。

她一颗心顾自酸酸涩涩,裴宣抱着她却是甜甜蜜蜜,甚至感激今日驾车的车夫,感激此行通往牡丹街的坎坷。

不言不语地抱了一路,马车渐渐挺稳,裴宣贪心地多抱了两息,浅声往崔缇耳边说话。

“娘子,到了。”

她一说话,害得崔缇胡思乱想,气息不稳。

谁敢想呢?人前衣冠楚楚雅致斯文的裴修撰,到了夜里要用喘声迷惑自家娘子入睡。

这一世的裴宣,从没受过御前从状元到探花的打击,还是西京最耀眼的少年郎,性子更简单,也更让人意想不到。

“姑爷和小姐回来了!”

门子一声喊。

崔黛不情不愿地随爹娘出门迎接这位盲眼的新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