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她有无数坦诚的机会,却只字不言,难怪宰相大人和宰相夫人会同意她迎娶自己为妻。

默默收拾好心绪,崔缇为她盖好锦被,被衾往上扯动,无意碰着她裹得平坦的胸。

这一碰,裴宣警觉地醒了,下意识要拂开那只逾矩的手,猛地想起能睡在她身边的只有她喜欢的。

是了,她昨日已娶妻。

她改拂为捉,捉住那只察觉不妥想要退开的手,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娘子。”

前世的三年崔缇听她喊了几千次的“娘子”,回回裴宣喊她“娘子”,都能在她心湖搅动微妙的涟漪。

这次也不例外。

趁着能看见,崔缇多看一眼她犯迷糊的模样:“睡得还好吗?”

裴宣掌心裹着自家娘子的手,眼睛轻眨,睫毛很长,被她这般笑看,崔缇的心仿佛被她用睫毛亲密地扫了一下。

心肝都是颤的。

“还没睡够。”

“那你接着睡?”

“娘子陪我。”

崔缇不敢相信地看她,踌躇道:“我、我陪你?”

翰林院的裴修撰裴大人,不负皇恩,好生享受她难得的婚假,轻柔搂着迎进门的盲妻,用手隔开,避免崔缇直接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语调轻缓优雅:“娘子,你再陪我睡一会?”

同床共枕,崔缇小脸被迫埋在她脖颈,臊着脸想:裴宣以前带她摸过的颇具男儿象征的喉结肯定也是假的,是粘上去糊弄瞎子的。

靠得太近,她忍不住脸热,一手扶在这人肩膀。

裴宣默不作声欣赏她红透的耳垂,好半晌,胸腔溢满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