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毅力白鸽相当佩服。

换成她,她要是瞎着眼,莫说绣香囊了,穿针引线的勇气都提不起。

“这样对吗?”

“对,没错。”白鸽不敢走神,忙拉回思绪继续辅助自家主子。

于崔缇而言,她是个瞎子,嫁衣那等金贵物断断不能沾血,所以她只象征性地在完成大半的嫁衣上绣了几针,勉强算是出了力。

她遗憾不能为裴宣缝制贴身的里衣,便用这香囊聊表心意。

绣出来肯定不会好看,可闲着也无聊。

裴宣又在西宁伯府附近放风筝,飞上天空的是一只极大的彩鹤。

华丽的鹤和来不及褪下官袍容色美好的少年郎,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凡是长眼睛的,看见那张脸和那身官服大多晓得这是西京风头无两的状元。

状元被陛下授官入了翰林院,一入翰林,前途看得见的光明。

她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一边观测风向,一边努力操纵风筝。

放来放去,还是觉得在崔家门口最合适。

西宁伯府的门子换了一位性情老实的,门子一脸莫名瞧着他们的准姑爷,想不通这是在搞什么。

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都这么闲么?

跑人家门口放纸鸢,又是什么奇思妙想?

“小哥过来。”

门子指了指自己,裴宣喊他:“对,麻烦往府里和姑娘说句话,就说我在外面放风筝,求她用心眼看一看。”

“用心眼看一看?”

门子杵在沉香院门口和白鸽汇报,白鸽挥挥手:“晓得了,你去罢。”

她快步走回房将裴郎君的话原封不动说给崔缇听,崔缇眉眼含笑:“扶我出去看看。”

看看。

一个瞎子,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