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慌了神,碧月白了脸:“姑、姑娘,别赶我们走……”

崔缇手腕映出一圈红指印,白鸽上前检查一番,气得一脚朝春花踹去:“我家姑娘是状元娘子,状元郎都不曾慢待她,你们竟敢奴大欺主?

“我看是容不得了,我这才走多一会,眨眼的功夫不见,你就想用蛮力掼倒主子,这还是我看见的,我看不见的呢?”

白鸽活了十几年头回干干脆脆逞威风,崔缇没拦着。

前世春花用花瓶砸破白鸽的头,白鸽踹她一脚,这还轻了。

半日还没到,西宁伯夫人看着被退还的两名丫鬟,太阳穴突突跳,她忍着暴躁,问崔缇:“这是又怎么了?”

崔缇抬高手给她看,看到一圈还没消退下去的红痕,西宁伯夫人脸色微变:“这是谁弄的?”

春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诸多事情用不着白鸽多嘴多舌,西宁伯夫人靠着丰富的想象还原始末,神色僵硬,气不打一处来:“来人!”

才破格提拔为一等婢的丫鬟几个时辰内降为府里最低贱的浣洗婢,这事一出,阖府上下的仆妇再不敢在门缝里看人。

今时不同往日,那个瞎子,真的发达了。

西宁伯夫人还想给崔缇身边塞人,被崔缇温温柔柔挡回去。

与其带不相干的人进府裹乱,不如只带白鸽。

比起令她感到冷漠、陌生的西宁伯府,崔缇更适合在裴府的生活。

她不懂得见好就好,膈应得亲娘直接给她甩脸子。

甩脸子归甩脸子,对旁人没准管用,对崔缇而言是丝毫用处都没,冷脸、笑脸、皮笑肉不笑脸,让一个瞎子来说,差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