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起来确实挺振奋人心,尤其高中的人是她见过的,不仅见过,还见过他傻乎乎从墙头栽下来的窘态。

还为状元郎扶过梯子!

说起来她家姑娘是裴郎君贵人呢,没那“铺席之恩”,‘状元’说不准也摔飞了。

“太好了。”

崔缇诚心感恩上天。

“姑娘。”白鸽轻声问她:“姑娘对裴郎君,可是动了心?”

否则干嘛不分日夜地为他祈福,盼他高中?

宰相独子,今科状元,哪个都不是她家姑娘高攀得起的。

她提前为自家主子‘痴心错付’感到难过,怕言语伤着崔缇,强作欢笑:“兴许裴郎君也在惦记姑娘呢。”

“会惦记吗?”崔缇不确定。

结束一日的照例行事,裴宣拖着疲惫兴奋的身子回家,迎接她的是爹娘的笑脸和大力赞扬。

书房,裴相开门见山:“知道陛下为何在殿上沉默吗?”

裴宣沉吟对答:“陛下初衷并不想点孩儿为头名。”

“不错,你锋芒毕露,他想压一压你的锋芒,挫一挫你的锐气,要知道仕途太顺当亦能自毁前途,过早踏入官场有时候不是好事。”

“照父亲所说,陛下为何又钦点孩儿为状元?”

裴相挑眉看她,眉宇间流露骄傲:“当然是我儿太耀眼,陛下寻不出你丝毫的错,榜眼、探花,试问哪个有资格排在你前面?陛下若不点你为头名,便为不公,情和理都说不过去。

“陛下老了,要为太子备下忠诚可靠的班底,他最先选了你。宣儿,今后你只能走纯臣的路子。”

“孩儿记下了。”

一朝高中,心性不稳的,尾巴怕是要翘上天。她倒好,愈放到高处,愈能显出其端方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