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大人。”
虞无芥连忙作扶,
“不敢不敢,公主怎敢对老臣行礼,这岂非折煞老臣?”
“我今日并非是因公主之身前来,而是代宸国百姓而来,所以大人受的起。”
“何故扯上如此之大的名头?此案不就是牵扯党争,历朝历代,党争都是屡见不鲜之事。”
虞无芥蹙起眉头。
“大人且听我道来。”
她立在堂前,直视着虞无芥,气势一如当年的姜梧。
“大人只知洞烛堂中人人狠厉,但大人可知他们是如何变成今日的模样?”
“无非是自民间筛选出来的武人。”
虞无芥凝思片刻,迟疑答道。
“您看,这个答案许是连您都不满意。”
她笑道。
“公主有何高见?”
“您是否敢想过,偌大的国土上,会有一处地狱般的所在,搜罗来各地孤儿,将他们圈在一处暗无天日之地,成日训练,再经比武筛选,能够活下来的人,才能长的大,继而进入到那个独立于刑部与大理寺之外的那处。”
她这一席话之后,室内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她只静静地等,等虞无芥来消化她描述的这个画面。
她在赌他的忠良。
若说温琢先前算计郑书巽,是知晓他的性情与头脑。
她今日直言相告,赌得便是虞无芥心中对“生命”的敬畏。
虞无芥掌刑狱法度,握生杀之权,若无对生命与法度之敬畏,难免会变成魏屹那种为达目的而罔顾人命之人。
与其让他蒙在鼓里,不妨直言相告,将如何抉择的权力交给他。
“公主所言……可否属实?”
虞无芥直视着她,似想从她的话中寻找编纂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