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帅,不论您如何算计别人性命,也不该让我真去滥杀无辜!”
“你都这么大了,为何如此幼稚!若想重立军威,只能做的比温焱更好,付出的比他还多!你以为想姜氏屹立百年不倒,独凭每朝送女子入宫,与祖辈守境的那些军功,就足够了吗?我既能应程肃,自是他给我开了足够的条件!娘娘现下在朝堂如此强势,将来新帝若是登基,第一个要动的便是姜氏”
思及至此,他问出了个令云怀月一时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觉得何为军威?”
她思忖片刻,仍是用心答复道,
“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论起军威,我虽从未行军打仗,但也觉得和朝堂无二,主将需有真才实学,还需值得下属信任追随,不因利益聚合,也不因一时之难四散。”
“信任?”
“对。信任主将能凭本领才干带他们胜利,信任主将在危急之时不会弃他们不顾。这才是军中的威严吧。”
许是站累了,她并未拘礼,而是与他一起随地坐在廊下,侧首看他,接着道,
“得属下信任容易,但若想让百姓信任,怕是要难一些。”
“百姓信任?行军打仗,正护的是国土与百姓,为何还要管他们是否信任,他们又不与军同战。”
他手中把玩着酒壶,歪头看着她,神情清明,并无醉意。
“渴了,给我也来点酒。”
“女孩子饮什么烈酒,喝些清淡的果酿便罢了。”
“好,那我便回去寻些果酿,我一介女子,何须多言,将军自己排解吧。”
“哎!你话都还没说完呢!”
她起身便走,头也不回。
“别走了!给你酒便是!”
她止步转身,又悠悠回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