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场是上游水源,冲着那尸体到了下游去,不知被谁打捞上来,被这考生得知了。我本想等他状告之时,冠他一个告假状之名,抓进狱中,找个机会打死,对外说是病死,此事便了了。”
“从前你也是这般做的?”
温琢冷眼瞪着他。
“嗯。”
袁照小心看了眼他手中的濯寒,点头如捣蒜,而后接着道,
“他始终未曾来诉告,我与温焱还觉得此人颇识时务,不料他竟联合数名学子,在科考的试卷中上书此事!也是巧,放榜那日,我瞥了眼瀛州学子的入榜名单,发现有他的名字,便行强权查阅了他的试卷,强龙不压地头蛇嘛。”
温琢那双一贯温柔的眼眸如今似缀满寒冰,
“而后你便判这几名学子舞弊,并欲抓他们入狱,是吗?”
“是”
“而后孟元秋上堂,亲呈自己文章,说是自己所书,是吗?”
“是”
“而后你知他在朝中曾身负要职,悉数截了他递往京城的书信,是吗?”
“是”
“而后你将官银置于他府内,坐实了他科举舞弊受贿之实,是吗?”
“是”
“他无奈之下,以一人之命,换数名同乡学子之命,是他老人家会做的事。”
“是”
而后又是良久的死寂。
温琢托云怀月去向牢外的看守讨了笔墨,将一张干净的纸扔在他面前,
“袁照,你将此事如你所言一一写上,按上指印,我便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