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手中没有停下,但听她说完,嘴角却微微勾起。
她一直聪明。
也能想到。
“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涟卿顺着他的话想下去,“难道就是来栽赃陷害定远侯一句?可定远侯府都已经没了,栽赃也没有意义,多此一举,实在猜不透背后的用意。”
涟卿言罢,又低头凑近,“冠之哥哥,你是不是猜到了?”
因为低头凑近,耳旁的碎发轻拂在他额头,他没避开。
他正好抬眸,目光与她相遇,也落在她雪白的修颈锁骨上,他移开目光,“小尾巴,有人想试探你……”
涟卿微讶,“试探?”
他轻嗯一声,“试探你,是不是怀疑到他头上……”
“是谁?”涟卿问起。
“不知道。”他收回指尖,慢慢拧上药瓶的盖子,继续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你去查谁,就说明你怀疑谁,正中对方下怀。”
涟卿好似忽然明白了。
“这个人躲在暗处,就像一条毒蛇。他没有在你还身处东宫的时候行刺,也没有在生辰宴的时候倒戈,这人从来都没有露面,但天子与世家,还有定远侯府鱼死网破的时候,就如同沉寂了一般……”他说完,瓶盖也拧好,但眸间并不轻松,“说明一件事,你登基,对他而言也有益处。”
涟卿渐渐会意。
“他眼下只是试探你,看看你的反应;但你如果没有反应,他就等于白石试探了,与他而言,这次的行刺没有达成任何目的。那很快,就会有第二次试探,可能是这月,也可能是下月,还可能是年关前后。但等的越久,说明这个人城府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