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理亏,求助地看向江潇。
江潇:“不知深浅,擅自行动,表现不合格。”
江珩:“……”
众少年鸦雀无声。
……他们好像看到了大型家暴现场!
偏偏叶纭纭还不依不饶,“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自己说,不许重复刚刚阿潇说的,自己想。”
江珩垂头丧气,“没有探查虚实私自行动,没有正确估计双方实力差距贸然出手,没有等前辈的命令擅自决定,没有能力全身而退但不知进退。”他可怜巴巴地抬头,“还要说吗?”
叶纭纭:“……”
从小江珩长一张清冷的脸,偏偏对着他们又最会撒娇,偏偏她就吃这一套!
叶纭纭一拍江潇,朝不远处示意一下。
你师弟,你去说!
江潇失笑,拉着江珩去了一边,眼见着叶纭纭又去逮连珏闹成一团,才压低声音道:“阿珩,我和纭纭并不是有多怪罪你,只是你身为琢烟谷少谷主,又是同伴里有能力的,就要担负起责任。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直白,今日若只有你一人,出了事也没人责怪你,可你还扛着其他人的命,如果他们出事,你如何自处?责任不是不顾一切的挺身而出,而是将所有代价降到最低带来最大收益的量力而行,明白吗?”
他微带了些严厉,“今日若我和纭纭来迟半步,后果如何,你可想过?”
江潇一直都不是很多话的人,即便是教导他时也寥寥几句就点到厉害处。如今掏心掏肺地长篇大论,江珩一点也不觉得烦。
他知道自己还有不足。江潇和叶纭纭如果不是真的着急,定会等到回去再单独训诫他,怎么会在这里就迫切地要告诉他哪里做错了。
即便如此,两人还贴心地清理出一方安静地,不让他因为被训斥而感到难堪。
他有最好的大师兄和姐姐。
“我知道错了,大师兄。”江珩闷闷地,情绪不高,“我有点着急。”
江潇疑惑,“为何着急?”
江珩犹豫,稚嫩的脸微微发红,表示主人很不好意思,“我……听过很多爹娘,姑姑姑父,叔叔伯伯,好多前辈,还有师兄你们的故事。我觉得我和你们有好大的差距,大到让我发慌。我想……我想让别人听到我的名字,想到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是爹爹的孩子。”
江潇了然,“你羡慕我们,和前辈们那样波澜壮阔的经历?”
江珩快速和他对视,又低下去,缓缓点头。
虽然有些……嗯,莽撞和单纯,但是很可爱,也是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想法。
他们那个时候,也想着自己能当一个顶天立地的侠士,鲜衣怒马,仗剑天涯,好不威风快活。
代价也很大。他们这一代,也只经历过群英大会的异动,以及黎牧差点掀翻整个江湖的孤注一掷罢了,这样还险些丢了命。
更不要说再上一代,死的死,伤的伤,聚少离多,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抚平了那经年的沉疴。
江潇沉吟片刻,道:“师兄不觉得你的想法有错,因为我也这样想过。你们是生活在和平时候的孩子,向往那样的生活,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