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其实叶淮也感觉到了？只是他与流照不同，辨别不出这股鬼气和外泄的灵力？

月小楼藏着心事，回房时带着点失魂落魄，被一掌拍在肩上时整个人一激灵，回身潇湘自腰间抽出，月色如练华。

而那身后人袖袍一卷，月小楼的剑就失了准头，在搅碎了袖口后被那人一拍收回了月小楼腰间，伸手扣住少年肩头，腾空消失在原地。

铁马冰河某处阴翳处，那人将月小楼放下，月小楼愕然回身，抱拳行礼。

“坊主？”

第37章 爆发

周蕴的眉眼是很锋利的，只不过容貌停留在三十多岁，又对小辈很照顾，世人对周蕴的印象都是很和蔼的女子形象。

然而现在周蕴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像下一秒就能对熊孩子大打出手的气急败坏的母亲。

“小楼，你又去了哪里。”

月小楼顶住压力，不卑不亢道：“琢烟谷江家小姐处。”

“胡闹！”周蕴厉声呵斥，“你与江家和叶家走动太过频繁了！若是不甚暴露了身份，以江家叶家的势力，会对旧雪坊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你可想清楚了？！你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月小楼郑重道：“江家小姐不是这样的人，琢烟谷和唳鹤庭都不是这样的人。”

“画人画皮难画骨，这个道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周蕴的语气略微软了些，“带云枝回来时，你说得江家小姐相助，我感念那孩子慈悲，可你是否想过有朝一日她回过味儿来，会是多大一个隐患？旧雪坊自成立起，便不与其他世家做过多牵扯，我带你回来时便耳提面命，你现在如何不记得了？”

面对周蕴，月小楼总是带着感激的，若不是周蕴，他一个人迟早暴露身份，哪里来的如今的安宁日子。

可这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一杆秤。

“坊主的话，小楼一直记在心里。”月小楼抬头，注视着周蕴的眼睛，“但恕小楼冒犯坊主，阿祝他们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值得信任，也值得相交。”

周蕴虽是怒气未消，但若有所思，沉默片刻道：“小楼，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心悦那江家小姐？”

月小楼：“……？”

周蕴未等月小楼澄清便苦口婆心道：“小楼……你该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贸然越界，于你于她，都不会是好结果。旧雪坊百年基业延续至今实属不易，万不能因你我一时疏忽而断送啊。”

月小楼知周蕴想岔了，哭笑不得。

“坊主，小楼明白。”不然他也不会隐姓埋名，让流照消失在世上，“……只是坊主误会了，弟子对江家小姐只有知己情，并无其他念头。”

周蕴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略有些尴尬，狐疑道：“果真？”

“千真万确。小楼与江家叶家之人，仅有志同道合知己情，不敢作他想。身位旧雪坊弟子，小楼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旧雪坊的秘密，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