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整个人被劈得外焦里嫩。傻呆呆地愣在座椅上,再也没能稳稳握住咖啡杯。

把杯子放到了桌上,而不是当场脱手摔出去,是他最后一丝强撑的冷静。

兰茨先生刚刚说了什么?!

想吃什么?用从哪个部位开始?用哪种方式品尝?

爱德蒙一眨不眨地看着珀尔,就见这人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从未口吐惊人之语。

不好,看来他的身体真出问题了。

魔法变身的后遗症很严重,让人开始产生幻听与妄想的症状。

更不对了。

妄想内容是想心底的渴望吗?

爱德蒙非常确定,他没有渴望被吃掉。他做人是有底线的,要吃也该是兔子吃狐狸才对!

别和他说这不符合大自然的科学规律。人变动物本来就不科学,逆食物链又怎么了。

一只兔子该怎么食用狐狸?

第一步,先把狐狸给洗干净。然后……

珀尔朝对方扔了一枚炸///弹,就好整以暇地坐着,倒要瞧瞧能等来什么回击。

在一分钟诡异的沉默过后,石化的伯爵不自然地目光下垂,避免两人眼神相触,他居然开始耳根泛红。

这人究竟脑补到什么内容啊?!

珀尔也被逗笑了,故意追问,“您怎么了?一言不发,是觉得我给的脱敏方案不好吗?”

爱德蒙闻言,被打断了越想越偏的思绪。

不能再想了,更应该义正辞严地叱责这种治疗方案过于荒唐,珀尔不该口无遮拦地说出来。

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叫嚣。

——荒唐不好吗?兰茨先生敢这样说,表示对方毫不排斥与你亲近。扪心自问,你真的不喜欢吗?

“哈哈哈——”

珀尔欣赏够了e先生的纠结表情,终于大发善心地结束这一个话题。

“我和您开玩笑的。伯爵,您居然真的考虑起此事可操作性,您为人也太实在了。”

这话究竟是褒是贬已经不重要了。

珀尔稍一试探就确定了一件事,所谓基督山伯爵写信——心怀鬼胎。

某只兔子胆子很肥,早就有了想要吃掉狐狸的心思。

否则不该沉默纠结,而是第一时间正颜厉色地告诫她,不该口不择言什么话都敢讲。

爱德蒙正激烈内心斗争,不料被当面泼了一杯冷水。

吃兔子的提议,居然是和他在开玩笑吗?不,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让他的内心挣扎全都成了笑话。

此时心头一片苦涩,还要强撑住表现出毫不在意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