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主动登报悬赏机械师j?埃洛的相关线索。

正常买消息的流程,是双方约定具体见面方式,一手交钱一手交资料。

偏偏,他搞了一波猜猜猜操作。也不给认人的提示,只说在面具舞会上见,那是要比一比谁先认出面具下的人。

爱德蒙自我反省,越想越觉得他的做法似乎有些耍人玩的意思。

这样做的根本原因是他还在逃避,逃避被珀尔认出就要服从赌约跳兔子舞。

因此,想要多拖延一分钟也好,哪怕多给这件事设置一点点小障碍也好。但当发现真的找不到人了,又开始焦急起来。

现在回想,前天寄出请帖后没有收到确凿回应,凭什么自以为是地认定珀尔会来?

珀尔是不是索性离开巴黎了?

报着大不了不见面了的想法,想回伦敦就回伦敦,想独自去寻找j?埃洛就一个人探险?

不,不,不!

爱德蒙捏紧手指,否认了这一猜测。

兰茨先生不会不战而退,更不会生闷气,反而该给他点颜色看看才是。除非不可抗力,否则人一定会到。

一定是这样。

珀尔来了,而他尚未在人群中发现对方。

爱德蒙再次耐心搜寻全场,不时穿梭在舞池之中。

恰似一只冷冽的吸血鬼,拒绝了一人又一人的邀舞,只为寻找梦寐以求的心头血去吸一口。

却没有找到,还是没有找到。

今夜除他之外,到场八十七位男宾。面具阻隔了面容,却无法阻隔一个人的眼睛。没有看到习惯性佩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也没有看到目露熟悉眼神的褐色双眸。

等一下,是不是陷入思维定式了?

谁说珀尔一定会男装入场?

面具舞会遮掩了面容,那么穿女装有何不可,是能彻底遮掩身份。

突如其来的猜测新角度,猝不及防就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爱德蒙的思维有一瞬空白,只剩一个问题——珀尔女装会是什么样子?

他花了一分钟重启思考。

下一秒,各种模拟脑补图似惊涛巨浪,浪涛汹涌呼啸而来,一波接一波攻击他的大脑。

不好!

大脑再一次卡住了。

深呼吸了三次,先离开了衣裙翩飞的舞池。

爱德蒙快步隐匿于昏暗角落,与人群保持距离,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