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蒙问:“乌多夫神父,您还有什么补充吗?”

珀尔瞧着地图,时间点与逃生路线已经详细安排好,就连守卫的大致站位也清晰标出。

她基本没有补充,只剩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您入内询问?别忘了,黑泽选择了把纸团扔给我。”

爱德蒙斜了一眼胖神父的肚子。

“我记得清楚,黑泽睡的床不宽也不高。您真的能顺利躲在床底?不怕露馅?不怕卡住?”

珀尔嘴角僵住,精准性回击报复来得好快。

前几天还是她以胖神父的身材优势,取得了前往马赛的登报权,今天就优势尽失。

她无奈同意,“好,我留守在外。请您问得详细些,但也别逗留太长时间。”

12月30日,清晨六点。

伍恩宅的走廊上脚步声不停,又是到了一天换岗的时候。

年底了,守卫们的精神状态都有些疲惫。

虽然工资给得多,但是全年无休很难熬。圣诞与元旦也别想多歇几小时,雇主离开罗马城更让他们加强看守。

谁也不敢说看守放松一些也行。

黑泽先生的精神不稳定。正如雇主伍恩所说,他的父亲连儿子也认不出了,有时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时而有暴力行为,是被恶灵缠身。

三年前,有一队守卫掉以轻心,被黑泽突然发狂夺刀。

黑泽一通胡乱砍杀,连对他很好的儿子也不放过。

伍恩为了不让父亲受伤,在制伏黑泽时不惜以身受重伤为代价,让所有侍卫都吸取了教训。

即便如此,侍卫们做不到每时每刻全神戒备地看守。

冬天清晨天色尚黑,路上也没有灯,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灵活地翻过了铁栅栏。

遮遮掩掩,东躲西藏,前往了囚禁黑泽的那栋楼。

门口有一个守卫。

珀尔制造出窸窸窣窣声响,声东击西引导侍卫去树丛检查情况。

爱德蒙趁机而入,立刻飞跑进门。

小楼的大门敞开着,走道仅有一盏即将燃尽的烛灯,安静得宛如坟地。

爱德蒙的夜视能力起到了极大作用,快速穿过走廊,来到黑泽的屋子门外。

房门被反锁了,这在意料之中。他熟练又巧妙地开锁,将挂锁揣在兜里,推门而入。

一推门,就见黑泽蜷缩在床角,睁大眼睛瞪着门口。

爱德蒙迅速环视一圈,房内安全,只有他与黑泽两个人。窗外暂时没有侍卫路过。他立刻跑到床边,压根没有驼背的模样,非常利索就地滚入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