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勒比海的几十年生活都是过去式。

曾经与罗切斯特家联姻计划,不是多么欣赏小罗切斯特那个人。而是借机打入伦敦社交圈,将生意做到英国,甚至欧洲。

显然,父与子的想法不一样。

理查嘴上不说,对美洲生活很留恋,没有期盼欧洲新生活且为此努力的打算。

看穿这一点,老梅森对半途认识的弗恩?卡曼没什么好感,但也没有立即表态。

既然目的地都是佛罗伦萨交流会,也没闹出十分不悦的事,理查又难得表现出结交新朋友的意愿,那就先一起同行瞧瞧情况。

反正也就是一两个月同路,时间说长不长。

这一路行来,尽管卡曼说话直率,但存在感一直不是强。

不奇怪。

遇见的大多数人对聊一聊梅森家与罗切斯特家的联姻八卦更感兴趣,远超去搭讪不知名小众喜好收藏家。

今天,卡曼的话多了些,但也是因为理查先突兀提及别说罗切斯特家。那样讲话令场面尬话,必须有人暖场。

“兰茨先生,您对老巴顿的油画没兴趣,对我而言是好消息。”

卡曼又把话题扯回来,他毫不掩饰地说,“我少了一个拍卖时的竞争对手,说不定能以较低报价买入。”

珀尔状似随意地问:“听说老巴顿有几十幅遗作,您难道全想要了?”

“我确实想,但钱包不允许。”

卡曼无奈表示,“您不了解这个收藏圈,买家之间竞争很激烈,我能拍到一两幅就不错了。”

不等追问,他又继续说:“毕竟不是左旋大理石芋螺那种备受众人关注的稀有物品,主办方早早就透出风声,引发竞拍者摩拳擦掌想要买到手。

老巴顿的恐怖元素画作,喜欢的人还是少数,不是拍卖会力推物品。现在也没放出详细介绍,只能等拍卖当天解密了。”

一番话说得直言不讳,让人觉得卡曼就是单纯来参加拍卖会的恐怖画像的爱好者。

爱德蒙顺着卡曼的话,提起了他的纽扣图案。

“您会佩戴海菊蛤,也是因为它与恐怖祭祀有关?”

“啊哈!默瑟先生,您是第一个瞧出来的人。”

卡曼差点兴奋地跳起来,那种遇见懂行者的喜悦溢于言表。

“恰如您所说,就是这样的原因。我来自墨西哥,岂能错过阿兹特克文明里的恐怖意向。”

当下,卡曼就是打开话匣子。

从它的壳到它的肉,一样接一样,洋洋洒洒讲起了海菊蛤的宗教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