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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浮黎。”通天答了一半。

太清摩挲着茶盏,听着这尘埃落定的一声,不觉意外,却也不无担忧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通天撑着下颌,眸底流转过几分光彩,又沉沉地坠下:“船到桥头自然直。”

“如果我没有猜错,可能还是我害了她。但这又像是一个时空悖论,无从挣脱。”他朝着兄长摊开手,“因果纠缠,命数相依。”

通天微微一笑,意气飞扬:“这便是我要承担的代价了。”

倒像是什么让人骄傲的事情一般。

太清瞧了他半眼,莫名又动了几分怒意,他站起身来,衣袂如覆苍雪。

与生俱来的雪色长发拂过他至亲的面容。

太清俯下身,扳过通天的脸,继而凝视着那双眼,语气淡漠地问:“等价交换?”

通天被迫仰头看他,脸上带上几分无奈,转而端正了几分神色:“老子。”

他轻声唤着长兄的名姓:“这是上清的路。”

太清松了手,他的神色愈发得淡了,邈远得像是昆仑山巅最孤冷的那抹雪,倾尽了太阴星仍及不上的旷古月色。但与元始不同,他的心也随着无为之道的进展,越发得淡薄了。

偏生,又含着不甘。

他静静地望着幼弟,仿佛看见自己曾经萌发过的恐慌,一点一点变成了真实:“绝艳易凋,连城易脆。”

他悠悠地叹着:“无悔乎?”

通天失笑道:“怎么会呢?”

他一字一顿地回道:“上清通天,从不后悔。”

太清似是无话可说了,他长身肃立,袖袍里灌入了不知从何而起的风,道袍上的青鹤迎空而舞,几般寂寥。

玉虚宫中,倏忽静得落针可闻。

元始瞧了眼两人,忽然出言道:“玉宸之事,为什么说可能是你害了她?”

通天想了想,逐字酌句地答道:“她也许,可以不必来此。”

“但她已经来了。”元始望着他,神色平静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通天张口欲言,又被兄长挡下。

元始:“如果单单是玉宸一个人,事情或许还简单些。但是,你别忘了在宥。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巧合,只有人为构造的必然。”

元始眼眸微沉:“而且,玉宸的身份,在宥选择隐瞒,天道好似不知,而你询问大道之后,祂抛砖引玉给了你答案。可是通天,你最初想问的,仅仅是这点吗?一个我们或多或少都心里有数的答案?”

他脸上微微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你收她为徒,我们没有拦下。一是觉得她修行的道法,确实与我们同宗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