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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虽然我不擅命理,但这是你们胡说八道的理由吗?

通天沉默了一会儿,伸出了一只手,努力挣扎了一下:“大兄,二哥,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呵,你说呢?

这一边,通天继续在他兄长们的拳拳爱意下垂死挣扎,试图求个死缓。另一边,玉虚偏殿里,广成子也迎来了元始先行派来的白鹤童子。

略整衣冠,白衣道人心怀忐忑,仍维持着从容的外表,客客气气地稽首道:“劳烦道友领路。”

白鹤童子微微侧步,避开广成子的礼节,仍还以一礼:“道兄客气了,老爷正在后殿等你,请随我来。”

一路无言。

玉虚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纯粹依着人力行走,未借半分术法,那路也显得长了许多。

行走在似曾相识的路径上,广成子不免心生恍惚。

非后世所传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玉虚宫向来清寒入寂,远离红尘纷扰。行于其间,仿佛能听见自己心底最透彻的声音。

纵使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一点,却也未曾改变。

白鹤童子似也不急,领着广成子慢悠悠地走着,只于某一瞬间顿了一顿,随即加快了些步子。

“事情处理完了?”广成子暗自思忖,也不言语,只默默加快了步伐,保持着与白鹤童子相隔不远的距离。

无暇去细致感受时空错乱般的谬误,一进入后殿,广成子用余光瞧了眼上首,便俯身行礼,在感受到托力后又顺势站起,垂首恭敬地肃立着。

元始没有开口,目光端详着,又细细打量了一遍广成子。

一袭白衣的青年衣着简朴,许是为了便于练剑,对玉石佩环之类并不在意,只草草在道袍上绣了几笔鹤纹,虽说如此,细细考量,仍可见其中精妙之处。

其为人处世尚未至行云流水的圆满之境,轻衣简袍仍不掩盖锋芒。未束发戴冠,只借玉带收拢长发,不至于失了仪态。

一面可见其不拘小节,另一面也能看出他是在何种糟糕境遇下,被卷入此地。

倒真是,无辜啊。

之前的犹豫思虑此刻断尽,元始合拢了眼眸,再度睁开时,已是惯常的平静如水。

“汝已有师承,虽与吾教几近同宗同源,吾亦不便再度收汝为徒。阐教嫡传道法,吾仍传授于汝,然玉虚门下不记汝名,若须见礼,只称老师,身份等同吾门下客卿,汝可愿意?”

还有书读,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愿的。

终于松了一口气的他再度拜了下去,“谢老师慈悲!”

这次倒是没被拦下。简短的仪式过后,此事也算在天道上挂了号。

最起码,掐算广成子的命数时,其来历不再是一片混沌。换句话说,广成子终于从不知底细的黑户,成了遵纪守法的合法洪荒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