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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高绝至云天,浅淡的日光丝毫不能温暖此地。伴着永不停歇的风雪,是刺骨的严寒。

对此,说不上习以为常,也算是经验丰富的广成子随意地整理了一下道袍,迎着朝阳,便要继续练剑。

骤然间,威压临世,天地昏暗,只听到一声极深极重的轰鸣,九霄天谴自云层斩落,来势凶猛,似天之震怒。

广成子下意识抬头看去,深紫近黑的天罚自他面前劈下,周围空间发出酸涩的撕裂声,隐隐可见其后的混沌乱流,他本能地横剑在前,挡下袭来的罡风,却听身侧一声巨响,有什么如纸般被轻易撕碎。

深邃的黑洞出现在他的身侧,飘摇的身躯完全挡不住这莫大的吸力。失去意识前,落入广成子眼中的,是贯彻天地的虚幻瞳孔。

“我今天好像又忘了先练习掐算”

喃喃的叹息消逝于风中,了无痕迹。

天地之怒,来时迅猛,去时无痕,所经之地无不颤栗。惊疑不定的洪荒大众试图掐算,奈何天机晦涩,终不得其解。只得把目光投向无尽的琼宇,担忧又一场劫数的酝酿。

终年落雪的昆仑山脉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然不见昔日练剑之人。

时空轮转,岁月颠倒。

谁能想到区区一次雷罚,便贯彻了两个时空呢。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广成子微蹙眉头,陷入苦恼之中。

时空法则向来莫测,天地转换不过瞬息。在识海里极为漫长的时光,不过如梭似箭。

意识回笼的刹那,他短暂地逡巡过此间,落入眼底的是相似的昆仑,似曾熟识的风雪。同门之人气息仿佛,眉目却陌生至极。有冰冷器械临身,杀意加诸其上。如此熟悉,如此陌生,到底令异乡之人通体寒彻。

我魂之皈依,非我故土,我心之所向,非我故人。

只可惜,广成子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当时神魂尚未通透,便迷迷糊糊地说出了道号。宛如平地惊雷,引得刀剑相向。若不是这一身道法明明白白是阐教嫡传,不可作假,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想到此处,他又不免自嘲,如此天地异象,非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如何瞒过?不说出个子丑寅卯,私上昆仑,下场比软禁也好不了多少。

白衣道人眉眼缀着愁绪,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衣角。

这世间可能存下两个广成子?这洪荒可容得了两位阐教首徒?

门口的禁锢上灵气流转不息,隐约的阵法波动正是出自此世上清道尊的手笔。内外监控,坚不可摧。

无论如何,这样的日子终归有个结局。

昔日天地异象出,他自云间坠落昆仑,三清道尊观测天数无果,已是共上紫霄,只留玉清圣人于昆仑镇守。期间试探许许,到底默认了他这么个人存在。非欺世作乱之徒,真真切切,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倒霉鬼。

广成子:今天的我,依然是那么委屈呢。

作者有话说:

应小天使提醒,以下内容为以后区分两个世界所用:

太初洪荒:太清老子,玉清元始,上清通天,道祖一气,阐教广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