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握住起小兔子另一只没有吊针的手,放在脸边蹭蹭,他喃喃道:“真的是太脆弱了。”

亚特兰蒂斯的人不是不会生病,他们也会受伤会流血,但不会因为一场雨第二天就睁不开眼。

也有可能,有可能是海洋里没有雨。

“你要快点好起来,”奥姆握着项薇薇的手不放,“我不惹你生气,好好洗碗,每天都会去叫最近喜欢赖床的你起床,好不好。”

最后一段话,带着哀求。

要是小兔子是亚特兰蒂斯人多好,他就可以不这么担心,不用这么小心,不用这么喜欢。

“斯托利,走了就没有回来。”奥姆看着沉睡的小兔子,“它没有回来我伤心了很久。”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让我伤心。

微微侧头,奥姆吻在小兔子的手背。

他好像明白了,那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母亲,为什么你看着这么难过。”

小奥姆看着望向某个方向的亚特兰娜曾问道。

“宝贝,因为在海里,我没办法流泪。”

“什么是流泪?”第一次听到这话的奥姆眨眼疑惑。

“因为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是的,他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是不是他好好呆在家里等小兔子回家,就不会有她来到海边找自己,是不是也就不用淋雨也就不会生病。

“嘿,弟弟,我回来。”亚瑟拿着单子撩开床帘进来。

下一个步子走到一半就顿住了,他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劲。

直觉让他不要坐在奥姆的旁边。

奥姆听见了亚瑟进来后,自然地把项薇薇的手放进被子里。

三个人,一个在病床上,两个装哑巴。

感觉凳子像被撒上钉子的亚瑟坐不住,他拿过桌边的热水壶,留下一句去接热水,便匆匆走掉。

临走前,他余光看到了奥姆埋进被子里的手。

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在发光。

途中,医生又来了一趟,他拿起床位的病例单,翻了一下。

“等这瓶吊完,病人还有四瓶,两个小时后护士会过来量体温记录,你们家属要留一个就好,剩下的有其他还有什么我到时候再说。”

叮嘱完便离开了。

亚瑟看看连余光都没有给过自己的奥姆,在考虑到底是谁回去。

要是让奥姆回去,他是不是就成了拆算野鸳鸯的罪魁祸首。

不行不行。亚瑟连忙摇头。

但是,要让奥姆自己留下来,他又不放心。

“我真是个劳苦命。”亚瑟哀叹。

这次反倒是奥姆主动说道:“詹姆斯还没有吃东西。”

“啊!哦,也是,早上匆匆忙忙就来了,谁还记得吃早餐。”

“所以,我先回去了。”奥姆说完便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