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南的冬天是湿冷,不管穿的多厚,都能冷到骨子里。

成煜东见媳妇儿冷的直哆嗦,就说:“那孙大姐也是,给你打电话,也不知道挑个暖和的日子。”

“你看你一大早跑过来接她的电话,都冷成啥样了?”成煜东也不是怪孙大姐,单纯的是心疼媳妇儿。

然后又把自行车停在街头的卫生院门口:“你在这里等会儿我。”

林秀还以为他感冒了去拿药,谁知道等成煜东返回来的时候,把一个装着开水的盐水瓶塞进了林秀怀里。

这是乡下人取暖的土办法,林秀怀里揣着一个滚烫的瓶子,瞬间也不冷了。

感觉一团热气,顺着小腹窜遍了全身,全身都暖融融的。

“成煜东,你可真细心。”她眉眼弯弯的抬起头来,细碎的刘海被风吹在额头前,眼睛里全是明亮灿烂的笑意。

成煜东嘴角扬了扬:“你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听说港都那边,有种冬暖夏凉的东西叫空调?改天我想办法给秀儿整一个,免得她冬天冻的难受,夏天热的睡不着。】

成煜东盘算的心里话,在林秀脑子里响起的时候,林秀一脸幸福的抱紧了眼前的男人。

这辆三八大杠的车轱辘,碾过农村的泥巴马路,往家的方向骑去时。

在县城因为无处可去,偷摸回到农机厂宿舍的江学凤,又被连人带东西的给赶了出去。

江学凤不肯走,一直扒拉着门框,嘴里大喊着:“这是我女儿的宿舍,你们凭啥赶我走?”

“凭啥?就凭你林冬芹是个通缉犯。”

说话的男人是农机厂稽查大队的队长,专管厂里员工作风问题的人:“林冬芹在东城那边犯了事儿,逃跑了,现在东城的大街小巷,全贴满了林冬芹的通缉犯。”

“不,不可能。”江学凤到了这时候,都还不相信的说:“我女儿是个大学生,她是工农兵大学生,是农机厂的车间主任。她跟着厂长去东城出差,这么有出息,咋可能是通缉犯?”

那可是她女儿林冬芹,是她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大学生。

她宁愿自己坏事做绝,也要好好培养出来的工农兵大学生,咋会成为通缉犯?

江学凤被打击的,人舊獨都变得疯疯癫癫了。

稽查大队可不管江学凤是不是真疯了?

他们现在只想把农机厂的老鼠屎给赶出去,大过年的遇上这种人偷偷跑回来,也真是晦气的很!

“林冬芹早就被我们厂子开除了,你是通缉犯的妈,你也跟我们滚出去。”稽查大队的人抬着江学凤往外面丢。

江学凤扑通砸在地上,她不顾浑身剧痛,还想从地上爬起来,往筒子楼里冲:“这是农机厂分给我家冬芹的房子,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无论被赶了几次,江学凤是不肯搬的原因,是她一直带着侥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