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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 微风几许 1380 字 2023-04-05

却听关子明警惕地道:“你离它远一点。”

宁秋砚:“……”

好吧,他承认自己曾经是害死小羊羔的刽子手。

关子明刚清理完养殖场后面的雪,正要去抱草料,宁秋砚像以前那样自然地加入,帮忙将草料分给牛羊。不过他这次因为某些原因,身体没什么力气,动作很慢,关子明很快就嫌弃地揽过东西不让他搬了。

分完草料他们又去捡鸡鸭蛋,打扫屠宰场。

活都不重,但很繁琐,花了两三个小时才做完。关子明知恩图报,特地趁闲时陪宁秋砚坐在养殖场的长椅上聊天。

“岛又出了问题?”关子明问,“先前不是说最后一次上岛吗,你怎么又来了?”

和岛上大部分人一样,关子明对关珩之前出岛的事不知情,对宁秋砚再次到来的原因也不清楚。

只是别的人不会问,而关子明没那些顾忌。

“没有。”宁秋砚踩着座位,坐在椅背上望着森林上方的天空,回答道,“有别的原因。”

宁秋砚瘦了一些,身上的稚气也消退了不少,乌黑的双眼倒是没有改变,眼神依旧清澈。

他穿了件厚外套,劳动后因身体发热解开了围巾,脖颈皮肤布着一些尚未消退的红痕,侧面则有两个红色小点若隐若现。

很刺眼。

不用想,也能看出发生过什么。

——这个与自己年纪一般大的男孩,刚被那个名字在族谱前几页的男人吸过血。

关子明对关珩的认知很复杂,纵使已经改观了不少,但还是无法完全认同。他没那么愤世嫉俗,只是理智地认为血族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生物,无论他们是好是坏,其实都在破坏着人类的生存规则。

人类奉献血液,交换的无非就是金钱,是庇护。

关子明问:“那你以后要一直都在这里了?”

宁秋砚点点头:“差不多。”

“不上学了?”关子明问,“我记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上学。”

宁秋砚知道他误会了,回头看向他:“当然是要上学的。我是说,以后渡岛就是我的第二个家了,我已经属于这里,以后会经常来。”

关子明古怪地说:“你做了关珩的血奴。”

“我没有。”宁秋砚脱口而出,“我不是血奴。”

宁秋砚否认得这么快,让关子明面露诧异,他为自己的猜测有点不好意思,硬邦邦地问宁秋砚:“那你为什么还让他吸你的血?”

宁秋砚其实也不太清楚“血奴”和“血契伴侣”具体有什么区别,但还是认为“奴隶”与“伴侣”不管是从字面还是实际含义上,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血奴”更像是血族的食物,而“血契伴侣”很特殊。关珩曾告诉他,与血族订下血契的人类具有唯一性、不可侵犯性,身份在血族世界范围内都被认可。

“我和关先生做了约定。”宁秋砚脸上有点热,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红宝石耳钉,“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了他……我的一切都属于他。但是,吸我的血是我自己愿意的,他其实不想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