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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 微风几许 1381 字 2023-04-05

凌医生微微一怔,关珩也朝宁秋砚看了过来。

霎时化为视线焦点,宁秋砚话说出口就有点后悔。

一方面他这样说有质疑凌医生医术的嫌疑,另一方面他也不是岛上的人,什么都不懂,不该管闲事。

凌医生笑了笑,对宁秋砚安抚性地说:“我们有安排,他会没事的。”

宁秋砚觉得自己有点傻。

被叫去坐好准备抽血时,依旧这么觉得。

凌医生的到来打破了房间里原本的静谧,接下来简短的对话都围绕着抽血程序。

这个绝对私人的环境里,关珩的存在感很强烈。

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时,宁秋砚仿佛在手臂上感觉到了来自关珩的视线。

他回头,视线与关珩相撞。

对方瞳孔中的一点深红貌似变得更为明显,宁秋砚不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许关珩戴了隐形眼镜,他想。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宁秋砚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得更重,因为想到接下来的事而产生了奇异的感觉。

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即将在身体里拥有他们融合在一起的血液,就像生命力的传递。

他转回了头,看着温热鲜红的液体流入细管,蜿蜒至血袋中。

一点一点,透明干瘪的无菌袋逐渐充盈,充满生机。

抽血的过程大约只花了十几分钟左右,中途关珩将手中的玻璃杯放在桌上,手指撑着下巴看他。

而整个过程中,宁秋砚都不得不承受着这种注视,脸上温度愈发滚烫,只好全程都把注意力放在那只空杯子上。

杯壁挂着锈红色,时间一长,就变得很淡。

可能是甜的。他想。

随即,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宁秋砚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天花板,像自己房间的,但是从小住到达的家里的那个。

海水灌满了房间。

寒冷与湿意淹没了他,他感觉到长久的困顿、虚弱以及疲惫。

身体全失去了自我掌控的能力,呕吐感、晕眩感,比搭乘船只来到渡岛时还要难受千百倍,他不住地发着抖,痛苦地低吟。

他看见水面上,码头旁停泊着一艘白船。

另一个自己站在甲板上,被风刮进了大海。

“好了。”有人在他耳旁说,“把棉签按住不要动,保持五分钟。”

宁秋砚清醒过来。

他还坐在原地,眼前是关珩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关珩的位置是空的。

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短暂的失神而已。

要不是那个杯子,他都会怀疑他其实没见过关珩,也没进行过那样一番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