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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痕/尖齿 微风几许 1374 字 2023-04-05

平叔又说:“你先下船,岛上有医生能处理。”他加重语气告诉宁秋砚,“下次不要带着伤口上岛,记住了。”

即便萍水相逢,这些人也太冷血无情了。

宁秋砚难以置信,直到下船后被人扶了一把,才觉得这岛上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可他在码头上走了没多远,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嘈杂,回头一看,和他一起来的那个男孩被平叔一拳揍倒在地,痛苦地蜷缩着。

有两个人上前,把男孩从地上拖了起来,粗暴地往那辆货车里塞。

车门“哐”地一声撞上,男孩朝他看了过来。

宁秋砚心中咯噔一声。

“是小宁吗?”

有人叫住了他。

渡岛的雪或许来得早一些。

目之所及处,地面、树梢皆有薄薄的一层雪白覆盖,路面也泥泞不堪,路旁停着一辆漆面锃亮的黑色轿车。

车前站着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亲和地对宁秋砚招了招手:“你过来这边。”

宁秋砚僵硬地迈开脚步。

货车与轿车。

显而易见,他和那个男孩来这岛上得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车道两侧长满了高耸入云的冷杉,积雪点点。路面一路蜿蜒,没入了幽深莫测的林海。

这一切都提示着外来者,这里是私人岛屿,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等宁秋砚走近了,老人却只是轻轻抓着他的右手看了看:“怎么受伤了?不要紧,先上车,我们回去请医生看一看。”

老人是岛上的管家,自称康伯。

上车后康伯用手帕先替宁秋砚简单包扎了伤口,宁秋砚几乎忘记疼痛,满脑子都想着一个人就敢来这种私人地盘,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法治社会,手铐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用的。

刚才男孩挣扎时身上披着的毯子掉落,手腕上金属的寒光在宁秋砚眼前闪回。长这么大,宁秋砚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有人戴着手铐。

百分百非法的那种。

在船上整整四个小时,平叔有一半的时间都不在船舱里,如果是非法拘禁或者是被强迫,那男孩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向宁秋砚求救,但男孩没有。

这种情况一般有两个可能,一是,男孩是个哑巴。

好吧,可能性不大,但宁秋砚保持“这分析不怎么靠谱但绝对有可能,否则他为什么那么没礼貌”的看法;

二是,向宁秋砚求救也没有用,因为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存在。

宁秋砚有点焦虑地想。

如果现在他选择回去,还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