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锁反驳道:“是啊,肯定没错,我逐字逐句地记住了,她就是这么说的。”
俩人为此争论不休,半晌后,陈锁手里的纸箱被人稳稳地接过。
那个有影子、还颇为年轻英俊的吸血鬼接过沉睡中的猫咪,问他:“你姐姐人呢?”
两个小鬼异口同声。
“已经走了。”
“坐我爸的车,走了。”
任务完成,他们拔腿就跑,两个活力四射的少年跑起来,扬起一片尘土。
只剩迟晏站在石阶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
才早上九点。
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还不忘算计他。
不要他去送她。
也罢。
迟晏慢悠悠地坐下来,掀开纸箱上盖着的柔软的青色棉布。
里面蜷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猫,黑色花纹,皮毛油光水滑,身子随着呼吸浅浅地起伏着。
旁边还放着一包猫食与羊奶粉。
他倏地想起那天深夜,在去昼山的大巴上,她万分好奇的八卦。
看来,咕噜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不是张婶家的狸花猫,而是刘叔家那只神采奕奕的黑猫啊。
二十多个小时之后。
一千多公里以外,拥挤又忙碌的北霖。
高楼林立的东城区外环,北霖九中b幢教学楼。
楼梯拐角处是那个成绩不怎么样的文科高三十班。
教室里,堆满试卷的讲台前面。
在全班乱糟糟的起哄声中,一个皮肤白到发光、长相斯文又漂亮的女生在黑板上干脆利落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她转过身笑起来,眉如远山,眼若星河。
“我叫顾嘉年,是新来的复读生。”
“请同学们多多指教。”
第26章 野星为灯
十月的北霖。
接连下了几场秋雨, 教学楼外的成片海棠叶耷拉了脑袋。
十一放假前的这个周五,傍晚的下课铃声刚响,教室里便如同开锅的水, 轰然地沸腾起来。
压抑了一个月的高三十班学生们欢呼着收拾书包, 三两成群地结伴走出教室, 计划着开学以来的第一个长假该怎么度过。
住校生也不例外,大多都回宿舍收拾行李, 或近或远, 准备奔赴各自的家。